“从百年前就落后于慕家的纪家,配吗?”
他稀奇地围绕着纪昭转了一圈,似笑非笑。
“以前我以为你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是因为你和简觉非一样恶心。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比简觉非还恶心啊。”
“简觉非虽然是只肮脏的鬣狗,用深情来掩盖自己僭越的野心,好像我是个傻子一样。”慕云泽说着冷笑一声,“但他——对自己的身份认得很清楚。”
“而你,纪昭,别人尊称你一声太子爷,你不会当真了吧?”
慕云泽从上到下地扫视着他,那种眼神让纪昭无比屈辱,因为那是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眼神,而慕云泽继续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觉得我要是想要这个称呼,还有谁敢这样叫你?嗯?”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爹见了我祖母还要尊敬地打招呼,你究竟有什么底气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这还让我好奇了一段时间呢。”
“结果就因为这,你是来搞笑的吧?”
慕云泽真的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却让周围的空气愈发紧绷。
笑够了,他接着嘲讽道:“我父亲?我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算个什么东西,他的作用就是给我母亲提供一颗精子。”
“要不是我母亲早逝,哪有他像个跳梁小丑争权夺利的机会。纪家的家主会蠢到听信他画的饼?你这个纪家太子爷会蠢到听信他的话?别逗我笑了,除非你们自己愿意相信。”
慕云泽不再说话了,他看着纪昭,像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脸上的笑容简直和一把锤子一样,狠狠砸碎了纪昭的心。
从心的碎片中露出来的,是一直被他掩藏起来的,连他自己都骗过了的,卑劣与贪婪。
他耳中阵阵轰鸣,脸上一片空白。
他明白了慕云泽的未竟之言。
——是他自己故意不想要认清两人的身份。
他和简觉非一样,都想把因为地位差距产生的卑微,掩饰为男人对女人的“爱”的妥协。
原来,他和简觉非没什么不同。
甚至还要更加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