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九思自觉有错在先,对方不开口,只好接着说:“公子,实在抱歉。因为这儿刚才没有旁人,所以就冒昧求助于您,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就妄下断言,请你原谅。”
月知行极轻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片刻之后,他对着面前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姑娘咳了一下,才抬脚走了。
九思还在思考该如何道歉,才能让对方消气,也懊恼于自己的先入为主,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其实这个时候她跟上对方就可以出去了。
不多时,月知行便绕了出来,他所站的位置,正好一眼就能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寮房。
他回头,竟发现那姑娘没跟着一起出来;自己咳了一声,还走得这么慢,她没明白?
行吧。
“小师父,请等一下,可否劳烦您一件事?”他叫停了路过的小沙弥。
“施主,请讲。”
“这条路往里直走到底后右拐,第一个岔路时往左走,再遇岔路口就右走,便会看见一个院子,然后面向院子选左边的小路走一会儿,有位姑娘在那儿迷路了,劳烦您去带她出来,应该是今晚寺中留宿的香客。”
他交代完,向小沙弥行了一礼,“有劳小师父。”
小沙弥双手合掌,道:“施主言重了,我这就去找找那位女施主。”
月知行解决完那姑娘问路的事,又想起要找到那条黑狗,实在救不了鱼的话,好歹也要先把鱼刺处理了,再给它吃。
小沙弥按着月知行说的路走,果然看到了一个姑娘,猜到她应该就是刚才那位公子说迷路的人。
“施主可是迷路了?随小僧出去吧。”
此时的九思已然反应过来,对方刚才那声清咳的意思;正愁怎么出去呢,猝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她回头一看,是个穿灰色罗汉褂的小沙弥,赶紧答道:“是,我确实找不着路了,谢谢小师父。”
“施主不必言谢,小僧恰好遇到位公子,说这儿有人迷路了,于是进来一寻。”
“是吗?小师父可还记得那位公子的样貌?”九思想知道是哪位好心的人,让小师父来帮自己的。
小沙弥双手合掌念了句阿弥陀佛,颔首道:“面由心生,小僧不便评价,不过那位公子瞧着还未及弱冠,一身竹青衣。”
未及弱冠,竹青衣?
九思瞬间想到刚才从这儿出去,被自己误会说跟狗抢鱼的那个人,他好像就是穿的竹青色衣服。
应该是他吧?不然谁会知道这里有个人迷了路。
九思不由得想起刚才的误会,看来之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得给人家郑重地道个歉,再为指路这件事道谢。
小沙弥将九思送到寮房门口,就离开了。
卫宛央在桌边坐着,和她身边的李妈妈正说话,见九思进来,笑问:“回来了,寺中风景如何?”
“嗯,不错,我要是没迷路的话,就更好了。”
九思说着坐到了她旁边的凳子,好奇地瞧莫明师父所说的素食是些什么。
卫宛央吓了一跳,急忙问:“你迷路了,怎么回事?”
九思摇头,安抚她说:“嫂嫂不用担心,我没事,幸好碰到个小师父带路……还有一位公子帮忙指路,我才回来的。”
卫宛央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嗔怪道“我说让温酒跟着,你不听,还好没出什么事儿。”
九思连连点头应下,拿起桌上的筷子,偏头问“嫂嫂,我有点饿了,我们能先吃饭吗?”
卫宛央无奈一笑后点了头,九思就动了筷。
两人吃过晚饭又说了会儿话,九思就带着温酒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寺中钟声阵阵,大殿木鱼笃笃,断断续续地传到香客休息的寮房来,并不吵人,反倒让人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九思躺下后不久,伴着这点声音渐渐睡了过去。
——
卯时正,天破晓,旭日渐升。
九思一醒来就隐约听到打竹板声,猜到这会儿应该是寺中的师父上完早殿,将吃早饭时。
卫宛央昨晚就嘱咐过,今天要早起去大殿进香;要是迟了的话,进香的人很多,得耽误不少工夫。
香烧三支,烟袅袅。
卫宛央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蒲团上,闭眼默念着上次为九思落水之事,所许的愿和感谢。同时,香油钱的事,她安排了李妈妈去做。
九思虽一时无所求,还是规规矩矩地拜了三拜。
她们从大殿出来,就往莫白师父今天讲座的讲法堂去。
讲法堂中整齐摆放了几十个蒲团,进来的人都各自找了蒲团安安静静地坐下,等着莫白师父来讲经说法,解疑答惑。
众人等了一炷香的工夫,着一身黄色海青,外披赤色袈裟的莫白师父现了身。
他向众人问过好,坐在众人对面的蒲团上,开始了今天的讲座。
九思听了一会儿,果然是听不太懂这莫白师父讲的什么我是无我;于是,偏过头小声道:“嫂嫂,我出去走走。”
卫宛央点头,低声嘱咐她:“别走太远,让温酒跟着,累了就先回寮房去吧。”
九思起身,双手合十对着莫明师父微微行了一礼,安静地快步出了讲法堂。
温酒刚才没跟着一起进去,在门口等着,这会儿见她一个人出来,觉得有点奇怪,又看了眼堂中认真听讲的众人,问:“姑娘,你不听了吗?”
九思拉着她离讲法堂远了一些,才开口解释说:“我听不太明白,所以就出来了。”
“姑娘,我们现在去哪儿,先回寮房吗?”
九思想起了昨天莫明师父说的话,道:“莫明师父不是说后山的荷花开得正是时候吗?我们去看荷花吧。”
温酒也好奇,点头应好。
二人向路过的僧人问了路,今天因为有温酒在,所以路上并没浪费多少工夫,就到了荷花池。
阳光倾洒在荷花池,宛如碧玉般的荷叶接连成一片;状若铃铛的绿莲蓬在其中若隐若现;含苞、半开、或已全然绽放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