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宁栀什么都明白了,心头各式情绪复杂地蔓延开来,原来,这场重生,是卫煜以命做局换来的。
她渐渐觉得,即使这段时光于卫煜而言短暂,她也应该陪他走到最后。
心头云雾散开,宁栀有些懊悔之前名为保护他实则为伤害的推开。
蔽目方巾轻盈一片,看完所有后吧嗒一下掉落在女子翠青色绣鞋的足尖,她的眼睛里慢慢浮上了浅浅一层水汽。
黑曜石般的眼珠剔透玲珑,微润的湿意更衬宁栀杏眼水盈盈的,有种楚楚动人的可怜。
待回过神来,宁栀弯身捡起了那蔽目方巾,将之重新装回了匣子里放好。
她才把匣子推到床底下放好,刚一起身,身后就覆盖下来一片阴影,带着屋外泛凉的水汽。
宁栀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朝身后刺去,
就在簪尖要插入对方心口时,卫煜一把攥住了她出于防卫伸出的手,宁栀见是他突然造访,动作僵住。
那支簪子在她手中一松。
卫煜忙伸出手去接住。
他认出来了,那是自己送她的白玉簪。
他的眼神阴翳一片,给宁栀又是一种之前的那种陌生的感觉。
乌黑的发,冷润的面容,沁着春雨濯洗过后的水珠,大概是一路淋着雨来的,唇角带着一抹血红。
颓靡又邪肆。
宁栀明白过来,卫煜可能又是和上次一样发病了,不然好长时间都没出现的人怎会突然来找她。
那次她已经将话说的很绝对了。
什么难听什么伤人就挑什么来说。
宁栀看着他将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
眸光一寸寸凝沉下来,阴鸷的可怕,他攥着宁栀的手稍一使力,女子被他带的极近,险些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宁栀刹住脚步,不解地看向他。
便听见卫煜幽冷的声音响起在耳侧,“阿姐,不是说到此为止,叫我克己守礼吗,那为何还带着我求娶的白玉簪。”
被他这么一问,宁栀怔然。
是啊,她竟一直戴着这簪子。
习惯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卫煜的一切纵然被她狠狠切断,可是,不知不觉间又早已侵入了她的生活。
留下了很多不可磨灭的印记。
卫煜死死盯着女子,她娇容冷滞。
这片刻的犹豫刺痛了他。
宁栀是个倔强的人,尽管知道做错了,可是面对卫煜强势的步步紧逼,她却是个不愿低头的。
前世的惨痛教训,潜移默化影响她成为了一个浑身长满刺的人。
使她不再轻易屈服与退让。
即使眼下已经不想将人推开了,可是在没找到确切答案之前,她以为,两人还是维持原状的好。
以免事情陡然生变。
她冷淡的眉眼迎上卫煜压抑的低沉的视线,佯装漫不经心地解释,“不过是忘了随意戴的。”
这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卫煜就被刺激到了。
他剑眉一挑,笑得很混,好像彻底不在乎了,又似乎没那么简单,抬手用那只白玉簪轻轻挑开宁栀的腰带。
宁栀想伸出手去拦,素白小手反被卫煜另一只闲着的手反剪在腰后。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