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
“他怎么不说话?”月白偏头问观棋。
“哦,半路他醒过一次,我嫌他吵,就点了他的穴。”耳边仿佛又响起少年的满口谩骂,观棋摇了摇头,“你不也喜欢安静?”
“师兄。”月白缓慢地开口。
“嗯?”
“我不觉得我能与一个普通的哑巴相处。”依旧是平淡的语气,表情却带了一丝无奈。
“解开便是。”随手拾起桌上的一味药材,观棋手一弹,下一瞬,少年的声音便清晰地传来。
“你个死瞎子,要对我妹妹做什么?!”穴道解了,疼痛却未解,少年依旧蜷缩在地上,眼神凶狠地盯着月白。
“体质的确不错。”听了他的话,月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夸赞了一句。
“没想到中了你的毒,还有人能这么清醒。”
月白转头面向脚边不远处的少年,少年死死地盯着她,嘴边却开始溢出血丝。
“如果你们敢对我妹妹怎么样,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的!”许是疼痛的加深,少年话中的敌意与恨意依旧,声音却弱了许多。
“活着你都不能阻止,死了,又能做什么?”月白问道。
“那就一起死吧!”只见少年猛地挥出一片红色的粉末,带着一阵浓烈的异香,观棋下意识地屏气并反手一挡,月白却是一动未动,这古怪的粉末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少年却是猛烈地咳了起来,本就惨白的脸又透了层紫。
“可惜,死的只有你。”
少年越来越紧地抱住自己,屋内一时无人说话,观棋看向少年,眼中带上了一抹怜悯。
月白知道少年快死了,衣服与皮肤的摩擦声,指甲掐进皮肉的声音,牙齿过度咬紧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这一切在月白的耳中都无比清晰。
少年那张本来好看的脸因疼痛而变得扭曲,露出的皮肤逐渐变得青紫,手渐渐攥不紧衣裳,窗外的雪依旧下着,偶尔飘进一两片雪花,很快便在温暖的屋内化成水,少年也仿佛误入的雪花,动静越来越小,眼也开始翻白,观棋为月白倒了一杯茶,月白端起茶,忽然听到细若蚊吟的声音。
“救……救我……”
月白低头,唇触碰到杯沿,热气贴向干燥的唇。
“……妹妹……’少年的声音轻得比他的呼吸还要弱,但在月白的耳中,字字清晰。
少年已是一动不动,嘴唇却还缓慢蠕动着,哪怕失去神志,依旧反复着这句话,即使轻得除了月白外,无人能听到。
月白终究是没能喝到观棋倒的这杯茶,她将茶水往少年的脸上一泼。
“我改变注意了。”
月白低头看向少年,奇怪的事发生了,被茶水浇了一脸的少年,脸色似乎好了起来,死一般的青紫在慢慢消退。
“你暂时不会死了……”
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少年便又能睁开眼睛,他茫然地对上月白的双眼,彼此的眼中都没有真正的对方。
“我亲爱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