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消息了。”观棋的口气带着不确定,面上也有几分挣扎。
“找到师傅了?!”月白心中一喜。
“那倒还没有……唉,还是等我多方核实了再和你细说吧。”观棋几度开口又停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今日不如不说。”
“是你一定要我说的……”
——
空山鸟鸣,门被静静推开,天冬猛地睁开眼,轻而迅速地从床上坐起,屋内还是黑的,清晨的光顺着门开而入,敏锐的眼盯着门。
天冬在谷内本就不敢睡得太沉,这一夜由于月白口中所说的第二日试药,更是直接和衣而眠。
门彻底敞开,门外站着一人,天冬这才注意到,同屋的小五竟早已换好了衣裳,闭着眼抱臂靠坐在床上,仿佛等待许久。
天冬知道,对方一定也醒着。
”天冬,出来。”
意料之中是月白的声音,天冬跳下床,迎面便是茫茫寒意。
晓日云开,苍山寂寥,冉冉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月白一人牵着小九站在门外,小九依旧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样。
“我说了,遛狗不是我的责任。”天冬看着小九,彻底干了的毛看起来柔软而蓬松,被绳子牵着也不反抗,乖乖地坐在一边。
天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狗有点憨。
“嗯,将这个吃了。”月白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天冬,“这是你坚持的留在这里的唯一用处。”
那是一只普通的白瓷瓶,拿着它的手指纤细而白净,指腹间有明显的茧,顺着手往上,是一张依旧无波澜的脸,天冬接过瓷瓶,伸手一倒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一颗药丸。
天冬什么也没问,仰头直接咽下,连水都省了。
“药效什么时候会发作。”
“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似曾相识的对话。
“所以需要你。”月白颔首一笑,又是那副似嘲非嘲的模样。
“他怎么不在,不记录了?”从一开始天冬便觉得奇怪,一向负责记录的观棋竟然不在。
悠冷的风吹着,小九乐呵呵地追起了自己的尾巴,月白静静地听着飞鸟落下压弯细细的树枝,无声的脚一步步踩过尘土,紧盯着自己的复杂视线,以及天冬又习惯性地开始握拳。
“有小五。”月白笑了笑,“你没发现小五已经在你身后很久了吗?”
在月白说出小五的名字时,天冬便意识到什么地猛然转头,果然见小五站在身后斜侧方的方向。
“小五,辛苦了。”
月白朝小五点了点头,牵着小九往出谷的方向走,天冬见了眼里闪过惊讶与疑虑。
“你要独自出谷?”天冬想跟上,然而才迈了两步,小五便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继续的脚步。
月白没有说话,小九快乐地走在前方。天冬见月白没有回话的意思,伸手袭向拦路的小五,小五有些惊讶,随手应付着,没有再一招就将天冬打伤,但即便如此,天冬也无法摆脱他,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却如同隔着天堑。
月白听见两人打起来的声音,停下了脚步,但仍未转身。
“天冬。”月白叫了一声天冬的名字,天冬看着她的背影等她继续说话,月白却又不开口了。
“什么?”
“为什么要跟着我?”月白问道。
天冬一时语塞,他总不能直接告诉月白,他想偷习破解谷外迷雾阵法的方法吧。
“你确定你能独自行走。”天冬盯着月白的背影,又补了一句,“我怕你死了,十四没人救。”
“哦,有小九。”似乎找到了天冬这般行为奇怪的原因,月白表示了解了地继续往前走,“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看着月白的身影逐渐消失,天冬有些急切,但又无可奈何。
“你不跟上你家主子?”天冬问道,一双阴沉的眼看着虽比他矮小但如同打不破的墙一样的小五,“你不担心她?”
“没有人比谷主更熟悉这里了。”小五好笑地挑挑眉,“你担心谷主?”
“刚吞了不明的药,我怕我暴毙她来不及救。”天冬冷笑一声。
“哦。”小五恍悟地点头,“放心,有我在,无论如何,都会吊着你一口气的。”
“你这一天都要跟着我?”天冬面色不善地问。
“应该不需要那么久。”小五看着天冬思考了下,轻笑着。
天冬皱了皱眉,一阵眩晕突然涌上眼前,他甩了甩头,眼前忽明忽黑,眩晕感越来越重,头也开始丝丝麻麻地疼痛起来,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紧接着便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扎一般,太阳穴凸凸地跳着。
最终,天冬撑不住地半跪下身子。
“因为,你马上就要发作了。”小五退后一步,抱胸看着天冬痛苦的模样,一脸好奇。
天冬见了他的表情,张嘴就想骂‘这么好奇,不如亲自来试,机会让给你’,但刚一开口,便又晕了过去。
对于痛苦地晕过去这件事,天冬已经不觉得意外了,但他没想到的是,当自己再次醒来时,竟然还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