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复一日的抽着烟。
被送到精神病院关了几个月,我去念了大学。
我几乎毫不费力的摆脱了那个孤儿院。
我辗转于各个城市,国家。却再也没有找到耿莫。
三十一岁时,我终于意识到,耿莫已经不在这里了。
但他不会骗我。
我选择回到了初始的地方,选了一条河,干脆利落的跳下去。
……
“周白一?”王鱼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我没理会她,继续抽着烟。
“周白一。”她继续叫着。
我微微侧过头,看着她。
风把头发吹的凌乱。
“你……你该走了。”
我抖了抖烟灰,吐出最后一口烟。
“好。”
她微微瞪大眼睛,后退几步,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我眼里言笑,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叫什么?”
“呃啊?”她说话声音很小。
“王鱼鱼。”
“哦。”我笑咪咪看着她,“鱼鱼。”
“好听的。”
她浑身僵硬,往前走的时候因为腿软摔了一跤,又立马爬起来往前小跑了两步。
“我要去找耿莫。”我褪去笑意,盯着她的背影。
“啊。”许是感受到了视线,她往前小跑了两步,局促的回了下头,“呃,头儿让我先带你过去。”
“你指头儿呢?”我无辜的看向她。
“王鱼鱼,”我在风中逐渐失去了表情,“你游荡那么多年没有人管,你的头儿呢?”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王鱼鱼步子停了下来,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她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
她突然僵硬,卡顿的一下下扭过头来,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
她猛的抓住我的手。
我微微皱起眉。
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低哑的嘶吼。
她的眼球掉了下来砸在了她握着我的手上,血流如注。
耳边响起剧烈的耳鸣。
我闭上眼睛。
轰!!
温热黏腻的东西糊了我一身。
浓重的腥气。
王鱼鱼……
死了。
只剩下残碎的骨渣。
我用手笼统的摸了一下脸上的血,应该还有混搅碎的内脏和脂肪。
脑海里是她最后的口型。
“ 耿系生。”
“莫留生。”
我的大脑突然想一片空白,甚至意识恍惚,想要倒下。我用刀毫不犹豫的刺向肩膀。
疼痛使我清醒了一些。
耿系生,求生得死。这是他吗?是耿莫吗?
这颠覆了我之前构想的一切内容。
王鱼鱼是被指派来迎接我的。
如果是个组织,为什么是她呢?
她对组织不是全然的信任,从她整合好后的种种反应可以得出。而她对组织有生理性的服从,近乎身体的本能。
王鱼鱼的表现极有可能也是参与者,但没有成功出来。
我挑了挑眉。
那么这个组织是怎么掌控她的呢?
她的死因。
……
是因为她的忠诚产生了动摇吗。
我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那么,耿莫。
头突然痛起来。
耿莫。
我本以为世界上有类似我们两人的存在,被分散开来打乱。经历类似如此的历练。
莫留生。
为什么死的是他?
他应该先来到了这里。要么被组织收容善待,既然最后让王鱼鱼说了这句话,一定有所重要性。
要么。
我不想再想了。
我紧绷起来。
或许我的身世对于普通人来说有所不同,事件交织错综复杂,可能的确有什么判定出一定是我的理由。
耿莫呢?
为什么?
我紧紧皱起眉。
我怕,是我影响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