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芽无奈地笑了笑。
“有些规律，每个人都不能幸免。不需要试，也明白结果是什么。”
蜜子向前探过身子。
“规律也需要验证，也许你就是证明规律行不通的那个样本。”
不是不可能，只是程芽根本不愿意给自己希望。
万里挑一的事，从来也不会轮到她。
感情上，更是如此。
“好了，不说我了。你呢？”
程芽话音刚落，蜜子的目光一跳，跳到自己放在桌面的手上。
“什么我，我怎么了？”
“你和孟剑，还好吗？”
程芽不自觉地两手相握，虽然问了出来，却害怕听到答案。
“哦！”蜜子干脆地应道：“我们没什么。”
程芽不懂。
没什么的意思，是两人已经和好，还是已经撇清了关系。
自己要不要把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蜜子呢？
可她实在不忍心。
或许是自己误会了吧。
“下周末我们还要去郊区玩，你来不来？”
“你和……孟剑？”
蜜子点了点头。
“下周开始比赛了，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蜜子笑了笑，但程芽总觉得，那笑里漫着一丝苦涩。
————
音乐大赛终于启程。
因为报名的大多是音乐系学生，不需要海选，也能保证质量。
但前两轮，就已经筛选出一半，只剩十六组选手。
程芽和乐队也晋级了。
乐队其他人倒是一脸轻松，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似的。
程芽却紧张得无以复加，每次比赛都觉得自己要拖后腿，然后导致乐队被淘汰。
所以每次赛前，她仍要灌下一瓶酒精去。
当然是背着赵子燮。
但恐怕自己的状态，还是骗不了他的。
第三场，十六进十。
江在斐刚好在程芽之后出场。
看见程芽，他微笑着走了过来。
“紧张吗？”
“好多了。”程芽回道。
毕竟，她已经把酒喝了，不应该再怕什么。
“没问题的，加油。”
“谢谢，你也是。”
每一场，江在斐都是最高分，看起来无人能敌。
得益于程芽酒后的放松，乐队成员稳定发挥，成绩也不错，处于前五名。
刘蒙把程芽拉过来，塞到赵子燮身边。
“快过来，要比赛了，别聊了！”说完，他还不忘回头瞟江在斐一眼。
程芽抱歉地望向江在斐，他理解地点点头。
赵子燮则像个雕塑，立在一旁。
“子燮，说话啊！”刘蒙说。
“说什么？”赵子燮面无表情。
“鼓励鼓励程芽啊！”
“她不是已经有人鼓励过了，况且酒也喝了。”
赵子燮还是这么的……字字见血。
程芽笑了笑。
果然他早就观察到了。
“你个闷葫芦，真是气死个人。”
刘蒙抱怨，好像他是个受到冷待的小媳妇。
赵子燮却轻轻蹙了蹙眉。
程芽知道，刘蒙是想撮合他们俩，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这是在白费功夫。
程芽看了一眼赵子燮，心咚咚跳着，混杂着喜悦也混杂着失落。
明明距离这么近，却又可望不可即。
这就是单恋的滋味吧？
可即便如此，她也愿意有这样相处的机会。
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是酒精无法控制的心跳。
酒精让她摆脱得掉面对舞台的紧张，却无法阻挡住小鹿乱撞。
轮到他们上台，一首情歌，小众却流畅的旋律，被乐队稍加改编，变得更多几分柔和。
这一次，程芽更加投入，好像有生以来所有酝酿和压抑过的情绪，都像墨汁在水中打翻一般，融了进去。
台下有很多观众，但在听的时候都鸦雀无声。
所有杂乱的想法不知不觉已被清空，程芽的心中只有这首歌，这个舞台，赵子燮和乐队的其他人。
赵子燮看向她，眼神那么认真，程芽也回视着他。
他们的和声合二为一，有时候是两人好听的分声部，有时又好似幻化成一个人唱的。
结束后，程芽第一次在舞台上感受到那么强烈的鼓掌和叫好声。
她知道，这次表现得不错。
还没来得及回头听队友的评价，刘蒙已经一个箭步迈到程芽身边，拍着她的肩膀。
“又歌神附体了你！”
书明和瓦当都点头。
程芽去看赵子燮，想知道他的意思，他却依旧满脸稀松平常，目视前方，完全不加理会。
程芽不免有些失望，低下头。
“喂，大木头，鼓励鼓励啊？”
刘蒙戳了戳赵子燮，头向程芽的方向一点。
“唱得好不好，你倒是说说啊！”
“好。”
当这个字从赵子燮口中吐出，程芽才抬头。
这对她已是很大的鼓励了，毕竟从赵子燮口中听到了肯定，是最重要的。
“知道好还不说，憋着干嘛？怕我们程芽骄傲啊？”
“闭嘴。”赵子燮冷冷地看向刘蒙。
“那为什么？你倒是说说。”
程芽知道，自己的发挥会影响乐队的名次。
说出来怕她得意，下一次发挥失常也是可能的。
所以，这大概就是赵子燮不说话的原因吧。
“过来。”
程芽抬起头，发现赵子燮正盯着她。那好看的眸子，在后场暗暗的环境中，闪着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