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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荒谬!”

“怎会……”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照理说应是秋奴,至少按原来的故事,该是她,可我看到的却是我。刚才看清的一瞬间,惊惧之下,我才会推开你。确实有些天方夜谭,你可以当个故事。”

我说完,看了眼陈岭,两人一起离开了屋子。

才刚出门,陈岭便问道:“夫人当真看清了?”

“嗯。”我点了点头说,“我去长明堂,你别跟着,看着点他。”

长明堂内,我跪在父兄还有新点的长明灯前,合十双手,虔诚诵经。说来死的人是秋奴,但我从未想过要给她点灯,一个作茧自缚的人凭什么?况且一想到若她的灯也置于此,以后还要连她一起供奉,便更不情愿了。

大抵是完全继承了原主的意志吧,对她的恨意好像也成了真的。

“阿弥陀佛,夫人身上缠有怨灵。”点灯僧从堂后走来,缓缓说道。

“是吗……”我睁开眼问道,“那师父可有解法?”

“先有怨念生,长聚成怨气,招怨灵。”

“怨气?我的怨气吗?我何时有了怨气?”

“佛近善者,道近慧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怨灵缠恨,恶灵绕邪,心中澄明方可无怨无邪。阿弥陀佛——”

“有几人能做到心中澄明?”我自嘲一笑,从前也未曾澄明过,怎么没事呢?佛家偈语,说着和做着从来不是一回事。

“阿弥陀佛——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净心在妄中,但正无三障。”

这是《六祖坛经》中的句子,我曾抄过,但记不全了。正想着后面的经文,再抬头时,点灯人却已不见。我出了长明堂,直奔藏经阁,找到了《六祖坛经》。

带着经书再回来时,瞿文源已经走了。

“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

“这些真的有用吗?”陈岭指着我手上的佛经问道。

“或许吧,反正日头还长,总得找点事做。”我说道,虽然我也知道大抵是没什么用的。

“夫人……”陈岭叫住了我。

“说。”

“住持所说的法事如果没用,您要一辈子受梦魇折磨吗?”

“你是在劝我另想它法?”

“希望夫人早做打算,活人总不能被死人拖死。”

是啊,活人总不能叫死人逼着。秋奴活着时我既能布局赢她,现在更不可能为她所困了。

“还要等一等。”

“瞿文源?”

“嗯。这点程度也太小瞧我了。”我嗤笑一声,又说道,“其实有这梦也好,不然这日子就真是无趣透了。”

《六祖坛经》不长,很快就抄完了九遍。我还了经书,烧了抄本。又隔了几日,瞿文源才来,前后加起来也有十余天了。

这一回还是陈岭守在屋内,三人心照不宣,皆未提起那日之事。瞿文源刺完了最后的部分,只剩那一条突来的划横。

“等伤口好了,可以刺些其他的图案。”

我看着镜中的划痕,虽不深但正在排骨的眉心,不太好处理。

瞿文源又说道:“可以刺支海棠。”

“不合适。”我放下镜子,“划横并不长,若要刺上海棠,要么遮了猫面要么还得延出一段,太突兀了。”

“那换个图案?”

“随它去吧,画蛇添足,就不是排骨了。留着这口子也好,当提个醒。”

瞿文源没再说话,默默收起了东西。我送他离开禅院,临走时他取出一幅帛画,面上是一鼎小香炉和一把长箫,箫尾系着流穗,摆着像猫的尾巴。

“画得真好。”我看着帛画缓缓拂过。

“夫人喜欢就好,还望夫人……”

“瞿文源……”我打断他说道,“娶亲吧。”

背上的箱子似是往下掉了些,只见他耸了耸肩,一手扣着箱子,一手拎起肩带提了提,随后朝我笑着说:“好。”

瞿文源走了,我让瑞平把帛画做成扇面,日子又回到青灯抄诵之时,一笔一划下抵住心中的欲念,但身上折磨的仍在煎熬。离百日惠佛不足一月了,而我能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我叫来了陈岭:“若法事无用,我需要你的帮助。”

“属下能做什么?”

“替瞿文源,行梦中事。”

“夫人!”陈岭望向我,一脸震惊。

“你不是让我早做打算吗?梦魇的本身是秋奴的怨气,佛法压得了一时压不住一世。解决梦魇的根本办法,是让她知道此行无法。从源头上下手,才能断根。”

“属下听说小瞿大人要娶亲了。”

“瞿文源代表瞿家,是她之后需要的势力,而现在,源头或者说计划的第一步是我。只有把我这级台阶毁了,才能断了她的所有念想。”

“为什么是属下。”

“你正合适。”

我见陈岭听后紧呡双唇又皱眉,便问道:“那你觉得谁更适合?或者说,你希望是谁?”

“属下愚见,王爷最为合适。”陈岭说道,“一来可以断了小瞿大人的念想,二来夫人与王爷重修旧好也能断了彤妃的怨气。再说夫人既已……”

“你确定是断了她的怨气,不是刺激她更加疯魔,雪上加霜?”我嗤笑一声。

“属下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还望夫人三思!”陈岭突然跪下,朝我躬身道。

“长到何时?不如让我终老在此,隔绝世事?也算个法子,我倒是愿意,就怕有人抹不开面,有人割不下利,舍不得埋了我这把刀啊。”

“夫人可以将此事告诉王爷,王爷会有办法的。”

“呵,他会有什么法子?能有什么法子?齐骏自视甚高又刚愎自用,我若告诉他,无疑是给瞿家,给你我寻了条不归路。”我伸手托上他的肘臂,缓缓说道,“陈岭啊,你知情不报也是死罪吧。”

陈岭倒未有所动,我收回手继续说道:“你啊,说好听些是齐骏的心腹、眼线,说难听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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