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女主虽然死了,但男主还是男主。府外传来一阵兵马声,我立在大院内等着结局的到来。
“慧夫人,我是陈默骁!我们胜了慧夫人!”
随着欢欣喜悦的声音传来,围伏的亲兵已忍不住庆祝起来,守在门后更急着推开门栓。
“慢着!”我阻止了他们。那确实是陈默骁的声音没错,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还是小心些为好。
我向前走了几步问道:“小陈将军可带了信物?”
“信物?”门外的人有些疑惑。
“我曾与王爷约定,未见信物绝不开门。”
“王爷没和我说啊。”
“是没说信物是何?还是没说信物之事?”
“什么都没说啊!”
在我的授意下,府门隐隐打开一条细缝,透过门缝,我看到陈默骁一脸不明所以,还急着去问左右兵将。
“开门——”
陈默骁见府门开启,立刻冲了进来:“慧夫人,王爷真没和我说。”
“我知道,那是我随口编的,不过为了试探一下。特殊时期,还望将军见谅。”我说完,朝他行了一个军礼。
“你这心思怎么比范老狐狸还深!”陈默骁先是揶揄一下,随后立刻回以军礼,又说了声不敢。
“瑞平,去通知霍妈妈。陈岭,带上所有亲兵速去谢家绑人,随便哪一家,一定要快。瞿文源,回去告诉瞿大人,王府人手紧张,寻人是帮不上忙了,便把审人之事拦下了。小陈将军,还要麻烦您派几名精奇,护送小瞿大人回府。”
“什么什么?”陈默骁显然没反应过来。
“用你几个人护送他回家。”我指了指瞿文源,又指了指门口守着的铁骑营。
“这好办,你刚说什么绑人?谢家?哪个谢家?”
“这你就别管了,铁骑营最好别沾这事。”
“将军,请!”瞿文源直接把还是一脸疑惑地陈默骁拉走了。
我又吩咐了陈岭几句,一时间所有的亲兵都跟着他走了,大院里一下子显得空荡了许多。
陈默骁拨了几个人给瞿文源后,便回来了大院。
“他怎么在这?”
刚准备回答,瑞平也赶了过来。
“妾夫人还在生产,但已无大碍。霍妈妈说其余杂事她会处理,让夫人专心前事。”
“还有人生孩子?”
瑞平应该是跑着来的,话虽说完了还喘着气,我让她先歇着再简单同陈默骁说了下之前的情况。
他想了半天说了句:“你这……事还挺多啊。”
紧绷着的神经被他不明所以的糊涂样一捣,倒是放松了下来。
“那现在是不是要把王妃她们接回来?”陈默骁问道。
“不急,外头还有乱兵,待在府里更安全。”
“那要不要告诉她们一声,省的白担心了。”
“嗯,那就有劳将军了。再说一下弄月的情况,还有让她们安心待着不要擅动,其他的就别说了。”
“知道了,你放心,德宁王的事我肯定不会说的。”陈默骁拍了拍胸脯说。
“闭嘴。”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他虽嘴上有些不靠谱,但办起事来我还是放心的,不然方郁也不会派他来传信。信号烟的事定有内应,他们应该是意识到了,才会选择直接由人来报信。陈默骁便是最好的人选。他来我会信,至于齐骏那儿,大局既定,缺了他也不会生出变数。
“你就不关心安禹王那边的情况?”陈默骁回来后问道。
“总会知道的。”我虽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死的人多吗?”
“京畿署大半的兵都被我们杀了。”
“你去赴宴了吗?”
“没有,我们就负责平京畿署。”
“方将军和唐将军呢?”
“自是方将军帅军杀进去的,拔营前有刺客,老唐遇袭了就没参与。”
“近郊没留驻兵吗?”
“不知道,好像有别的兵队。”
亲卫军留了一半在王府,府兵和铁骑营各有冲锋,还有哪里来的兵队?我盘算着,还没想到什么呢,又听陈默骁问道。
“你准备怎么对付德宁王?”
我刚只说了个大略,两人的对话自然没来得及说。
“他既以瞿文沫要挟,我便以谢氏族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你要陈岭去抓谢家人,是要……”
“这是王府之间的事,铁骑营不要插手,免留话柄。”
陈默骁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不怕安禹王留话柄?谢家好歹是几代世家,德宁王虽已为庶人,但到底还有些势力吧,不然怎么能把瞿小姐绑了去?”
“杀几个贼心不死的叛臣罢了,有何不妥?何况新帝之命,谁敢妄言?”
“那铁骑营插手也无妨啊。”
“在未翻案之前,铁骑营只能是齐骏的帮手,而不是打手。只可谋大事,不可参小事。”
在陈默骁似懂非懂地想着这些话时,陈岭回来了,他的身后压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再之后的亲兵们也压着几个人。
“时间紧迫,只提了十余人。”
“辛苦了,该如何做,不用我教吧?”我看着他问道。
“属下明白。”陈岭点了点头然后朝身后的亲兵吩咐道,“留七人下来,其余人等继续捉拿谢氏逆贼。”
我看了一眼陈默骁,示意他注意陈岭的用词。
留下的亲兵提着捉来的人候在客房外,这些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脸惊恐地默不作声。
直到房间内不断传来求饶和一声声的惨叫,他们中一个年长些的男子才颤抖着问道:“不知吾等犯了何事,竟值得安禹王府罔顾祖宗规矩,私设刑堂?大逆不道?”
“等你进去,可以问问你们谢家的好主子。”
耳边惨叫声不断,齐晏的声音夹杂其中也传了出来。有耳尖的大概是听出来了,几人交头接耳,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