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处刀光血刃，您还是回避的好。”
陈岭出来后，身边几人迅速又提了几个绑着的谢家人进去。
“不了，告诉他，我就在外面等着他。”
待到第二波谢家人送到后，先前留下的迅速接过，其余的人迅速离开，几人间甚至没有交谈。
亲兵们来去匆匆，而谢家人却是惶恐至极。
“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谢家百年世家，你们……你们怎敢！”
“陈岭，第二批人到了，该杀的杀完，别占着地方！”
门外的人还不知里面的情况，只是听着我的话也哭喊了起来，倒是有几个烈性的咒骂起来，很快就被亲兵抽了几嘴，顿时鲜血直流。
待到门再开，里面的人将尸体拖出，哭喊声停了片刻就又变大了。
见他们似乎要把尸体抬出去，我便说道：“扔这就好，让齐晏看看，为了一个女人他要多少谢家人陪葬。”
说完，我再转身看向哭天喊地的谢家人：“你们的主子，为了要给死了的秋奴，就是与他私通的彤妃报仇，绑架了我的朋友要挟我自戕。那我便杀你们谢家人，一报还一报，不合情合理吗？若齐晏还不肯说出我朋友的下落，那你们就要见到你们府中的，妻儿稚子了。”
话说至此，正好几个人也抬完了屋内的尸体，摆在一边。
“让里院的人除了霍妈妈，一个都不许出来。”我朝一旁的瑞平说道。
第三批人送到后，我朝亲卫兵吩咐：“去第一家，抓女人和孩子。”
亲兵们虽没有话说，但纷纷瞟向我，脚下的动作也慢了。
“不妥吧。”陈默骁说，“女人和孩子，连在战场上都不会杀。”
“瞿文沫若死了，谢家所有人都要死，到时候就不单是第一家的女人和孩子了。”我冷声说着，亲兵在我的注视下也加快了脚步。
“你这毒妇，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跪着的人里有人叫着。
“齐晏，你听好了！我说了要你谢家所有人陪葬，我说到做到！你晚一秒就要多死一个，不管是耄耋老者还是垂髫小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若有天谴，若有报应，看看该你我谁来担！”
说完，又抬出两具尸体，随即提进去两人。
这般无尽的修罗场里，我如夜叉般直立于前，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水，听着声声的惨叫和咒骂。
妇女和小孩的哭声传来，我只瞥了她们一眼，竟有人晕了过去。亲兵把妇孺推到那些男子身后，等着我的吩咐。
“把她们带到前面来。”我说着，然后朝里头喊道，“陈岭，把门打开，让里头还活着的，看看亲人。”
门开后，哭喊和辱骂声达到了高峰。谢氏的亲眷们大概是在相认，而我只看到齐晏死死地盯着我。
我拔下头上的一根发钗，从后头绕过，抵在一个女人的脖颈上。
说。
周围太吵了，我只能默默比着口型，反正不过一个字，反正他正盯着我，一定能看明白。
说。
我又重复了一遍，齐晏仍是死死盯着我。
我一笑，钗头划过那个女人的脖颈，一股温润的血很快沾染了我的手指。
“人在哪！说！”
我一把推开那人，染血的发钗和双手直指齐晏并厉声质问着，一时间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齐晏张着嘴大声地笑着，然后闭上了眼。
“掰开他的眼睛！我要他看着谢家还有多少人要因他而死！”
被划破喉咙的女人不断在挣扎，一起捆来的女人哭喊着跑远了又被人摁了回来。亲兵带回来的全是女人，还有孩子。
“孩子呢？”我问着却没人回答，“下不了手？没关系，我来杀。”
“去抓孩子，我来！”我大声喊着。
“慧夫人，你冷静一点，杀的人已经够多了。”陈默骁向前一步，他抓着我的手臂说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不要再……”
“无辜？瞿家无不无辜？瞿文沫无不无辜？被他害的人无不无辜？难道只有他们无辜吗？”我有些歇斯底里，“还有我林家无不无辜？十万铁骑无不无辜？他齐家谢家害我林氏之时哪来的无辜！你凭什么要我停！”
瑞平自另一旁搀着我，然后问道：“夫人，是不是该去瞿家问问消息？”
“我这就去……”陈默骁听后立刻松手转身，但又马上停了下来。
我回头一看，瞿文源正站在身后。
“有消息了吗？”
瞿文源在几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杀得还是…太少了。”我低头一笑，随后声嘶力竭指着亲卫兵说，“我要谢家阖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