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畏手畏脚地缩回了手臂,嘴里不停念叨着自己没事,甚至在少女伸手过来想要再搀扶一把的时候双臂挡在了头上。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从小到大没少打架的庄杲杲再熟悉不过,毕竟她见过不少挑衅失败被揍得屁滚尿流的小混混。
可当这个防备十足的动作出现在一个老人身上的时候,她只觉得不敢相信,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连头都不敢抬,只因对方稍有动作,就拼命保护自己。
“你……”庄杲杲不知该说些什么,见老人实在害怕自己,便让开了路,离他远了很多。
等了许久,见没有危险,也没有挨打,老人颤颤巍巍地瞥了庄杲杲一眼,试探着离开了。
似乎是知道这人不会打自己,他没有离开太远,就在几人十米左右的地方,佝偻着腰,捡拾着地上别人不要的干枯树枝。
庄杲杲见他捡的费力,走上前跟着捡了一些,可是见了他动作的老人却以为她是来抢自己东西的,一声不吭地绕着她走,直到少女将数量不少的树枝塞满了他背后的箩筐,他才没了一开始的畏首畏尾,安静地继续捡着。
“天快黑了,捡完柴火就赶紧回去吧。”
庄杲杲劝道,虽然此时天还大亮,且刚刚过了午时,可庄杲杲觉得按照老人走一步颤三下的身体,回家估计真就天黑了。
老人知道自己这是遇上好心人了,却口拙,嘴巴嗫嚅许久,似乎道了谢又似乎没有,又颤颤巍巍地转身要往回走。
庄杲杲目送他走了几步,见那箩筐压弯了他本就佝偻的腰,挠了下头,跟青霖还有吕朔道:“你们在村口等我吧,我去送送他。”
她估计按照老人的速度,自己会回去的比较晚。
吕朔看着少女的身影离开,青霖也毫无异样地站起了身体。
“她没有认出来。”男子声音冷淡地道。
“必须提醒她,否则看不到戏的主人会不高兴。”
青霖的脸上再没有和善的笑容,面无表情似一张假面。
***
老人从一开始警惕庄杲杲抢柴火打自己,到后面实在甩不开她只能任命,步履蹒跚地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前一天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情况,让庄杲杲对陈家村有了个最基本的认识,认出了这是村子的西北角,也是村子的最角落。
打开了没有锁的木门,吱呀的响声让庄杲杲觉得下一刻这门就会砸下来。
循着老人所指的方向,庄杲杲在院子里放下了箩筐,即便没有四处打量,但目之所及的唯有破落的土房子还有荒凉到仅有几颗蔫不拉几的白菜的园子。
“谢谢,谢谢,谢谢……”絮叨又微弱的道谢声让庄杲杲一阵无奈,她有心打断,可稍微发出点声音得到的就是老人如同惊弓之鸟般的瑟缩。
庄杲杲看的心烦意乱,放好了东西也不准备停留,毕竟她就算有心,也只能帮一时罢了。
“我走了。”
把道谢声扔在身后,庄杲杲朝着大门走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扑了过来。
“啊——啊——”
庄杲杲近乎条件反射的抬起了腿要踹过去,却在余光注意到这个身影同样年迈的瞬间连忙泄了力,怕这人摔在地上的她忍着想要推开身上人的冲动,扶着这人站稳。
看到这一幕的老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一步一瘸的样子看的庄杲杲难受,她喊他别着急,对方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庄杲杲只能用酸痛的手臂再扶一个人。
“她傻了,傻了……你、打我,别、别打她……”
庄杲杲此时万分后悔自己没有让吕朔跟着过来,此时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我不打你,你别怕。”她头疼万分地把女人从自己身上轻轻扯了下来。
老人连忙来抓,想要把女人扯远,可是这个女人却拼尽全力地往庄杲杲身上扑,让他抓不住。
此时有村民路过,大概是见门没有关,正站在门口看笑话。
笑够了,才对这个一看就和陈家村格格不入的少女道:“她见了外人就发疯,你快点走,她就好了。”
听了这话,庄杲杲也猜到这麻烦大概是自己带来的,她虽然有心帮忙,可见自己越靠近那女人就挣扎的越厉害,只得作罢。
见她要走,知道没笑话可看的男人吐了瓜子皮转身回家了,原来他住在老人的隔壁。
庄杲杲虽是背着身,却也能听到背后的动静的确如男人所说的越来越小,待她走出大门后,那声音几乎是戛然而止。
她松了口气,决定离开,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一道沙哑而尖锐的女声,几乎刺穿了她的耳膜。
“桔、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