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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她(1 / 3)

宋煦卿先是垂眼,而后微微抿唇,扯出一抹牵强笑容,看向宋堰雨。

“他们与我失散多年,很尽心地招待我,只是……”

她没有回答宋堰雨‘庄家苛待她’的问题,可脸上的倦容与失落却比语言更加有用。

她注意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哭腔,仓惶低下头,好半晌才抬起头接着道:“只是彼此太生疏了,他们惦记自己的养女,我同样惦记父亲,母亲,还有兄长。”

她说到最后,似害羞般又垂下了头,微风拂过她恬静的面容与微微泛红的眼圈。

“是我疏忽了。”宋堰雨身材高大,站在孙煦卿的面前,挡住了些许阳光。

“前阵子朝中事多,我分|身乏术,没有吩咐给庄家施压,让你受委屈了。”

他温和的嗓音还有话语中的维护之意,让宋煦卿的心中泛起层层暖意。

想到被‘流放’到蛮荒之地、无人在意的庄杲杲,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或许死在了那豺狼虎豹包围的地方,宋煦卿的心中快意更甚,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担忧逞强的愁容。

“我的到来似乎让妹妹心生不满,导致她无礼冲撞庄大人,被赶出家门,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她微微仰头看着宋堰雨,却因对方背光的原因,看不清他脸上的神采,只在与其对视之时,慌乱错开了眼睛。

“庄大人竟会如此行事,将养育多年的女儿无故赶出府去?”他疑惑问道。

宋煦卿听出他话中对庄杲杲的兴趣并不多,只做询问而已,心下落定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的兄长最是心软善良不过,她初到京城时,其实并不得丞相夫人的喜爱,后来更是因为出身寒酸频频犯错而有一段被厌弃的时光,若非兄长求情,她早就被赶出了丞相府,哪里会是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丞相家的‘明珠’呢?

正是因为知道这份心软与怜惜的分量,所以她才更不愿意宋堰雨将注意力投在别人的身上。

对于宋堰雨的话,少女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和困惑,道:“我也不知庄大人和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好像是我去的突然,让妹妹感觉到了威胁,由此在府上闹翻了天,导致庄大人一怒之下下了命令。”

她顿了顿,面带懊恼,“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些发现缘由在我,多劝劝庄大人还有妹妹就好了。”

在她的口中,至始至终都没有称庄皓一句‘父亲’,却亲昵地称‘庄杲杲’为‘妹妹’。

“这时与你何干,倘若庄皓能被你三言两语劝阻,那么一开始就不会下令。”

宋堰雨妥帖的话让宋煦卿的心头又是一暖。

因为公务的原因,宋堰雨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没有多做停留。

舟车劳顿,该早回房间休息的宋煦卿却没有站在原地,久久望着那个从她的视线中离开的男子的高大背影。

“听说大理寺最近公务繁多,接连从吏部还有兵部调派了不少人手过去,大少爷更是有阵子没回府了。”

觅云怕宋煦卿着凉,为她披上锦缎披风,打趣道,“大少爷果然最是重视大小姐了,公务缠身的情况下还特意赶回来为您接风洗尘。”

因为自己迟迟不动,已经引来觅云疑惑的目光,宋煦卿垂下眸子,没有多言。

“我也累了,回去吧。”

***

“你干什么呢?马上就要提审了。警告你老实点。”

狱卒见多了被关进狱中又哭又闹的女犯人,却第一次见到抽风似的打拳的女犯人。

“蹲大牢还不许活动活动吗?”

庄杲杲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虽然每天都有好好锻炼身体,可奈何身体底子实在太弱,就连当初去陈家村的路上踹飞几个强盗,都让她肌肉拉伤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没恢复。

本来练武这事只要循序渐进就好,她十分清楚急也急不来的道理,可今天被官兵跟拎鸡一样提起来着实伤了她的自尊心,于是即便在牢房,也争分夺秒的打起了拳,而不能早日练出一身强壮的肌肉。

狱卒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耍着软绵绵的拳,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庄杲杲练了一个时辰,出了一身汗,这才想起来没有条件洗澡,于是收了功,拿起袖子随便抹了把下巴。

“到你了,出来吧。”

还不等庄杲杲坐下休息,狱卒就开了门,把她提了出去。

上了公堂,庄杲杲看着一派庄严肃穆的场面,心道终于来了,她一大清早稀里糊涂就被抓过来,满肚子的疑问却又什么都打听不出来,早就迫不及待想要个答案了。

她注意到除她之外,堂下还跪了几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有一人似乎被用了刑,脸色惨白地趴在地上,身下有暗红血迹凝结成块。

“堂下何人?”

坐在正中央,一看就知道是这里最大的官儿的男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庄杲杲身体本来就虚,拉伤的肌肉也还没好利索,又被人从后面重重推了一下,跪的叫一个利索。

她疼的龇牙咧嘴,不愿意回话,翻了个大白眼。

“不知道我是何人就抓我?官府就是怎么办事的!”

郡守见堂下的少女哽着脖子,直勾勾看向自己,没有丝毫害怕退缩之意,眯了下眼睛。

“本官问话,为何不回?”

庄杲杲正要说‘你聋啊没听我说什么’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用杖狠敲了下肩膀,她咽下痛呼,知道自己如今弱势,识相地咽下了心中的怒气。

“庄杲杲。”

郡守点了点头。

“你昨日尾随孙磊,意欲何为?”

“我,尾随孙磊?”庄杲杲简直一头雾水,却想着昨日自己跟着的是陈怜,陈怜又和孙磊是一块儿的,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问题,于是点头,道,“嗯,是有这回事。”

“昨夜孙磊在春楼遇害,其中可有你的手脚?”

庄杲杲一惊,孙磊死了?

“没有,我连进去都没进去,怎么害他?”

“你说没进去,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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