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江湖之事颇多耳闻。
赤血营的规矩,就是事成之后才能拿到巨额赏金,失败的就被关起来,一千银珠一个人,少一个子都不行。
看来,顾浩并不是赤血营的真正目的。
两日之内若不赎人,赤血营就会把人带走卖掉。
他蛰伏进葳蕤的枝叶中,等待夜幕降临。
夜色天幕自遥远的天际晕染开,草丛里的萤火虫晃晃悠悠飞出。
一抹黑影如风掠过客栈前的一片空地,闪入马棚。
岳朝谨慎地贴着墙,脚尖一掂,闪入二楼的窗户里。
屋内人闷哼一声,朱血洒墙。
收起断水。
岳朝紧贴墙面,悄悄拉开靠走廊一侧的窗户。
一竖金橙烛光穿过他浅色的瞳孔,印在他紧绷的面上,如虎的视线扫荡客栈一圈。
他嗅到了诡异的栀子花香、
从倒地人身上寻到一块手帕,熏上室内的沉香,戴在口鼻上。
姓徐的会被关在哪?
以她的内力若出不来,必定是中毒了。
真麻烦。
还要本大王救。
他轻轻哼了一声,视线落在厅堂内店小二的身后。
有一道小门。
断水银光出鞘。
小大王的薄唇嚣张地上扬。
*
地牢内。
顾浩长叹一口气:“徐姐姐,你确定那个山大王会来救你吗?”
徐栀:“怎么不会?”
“因为你们……看上去关系很差的样子,他好像很不喜欢和你说话。”
有吗?
徐栀啧了一声。
我和小大王关系很差?
“你不懂。”
她别过头:“哎等等,这牌我要了!”
顾浩无语。
他怎么不懂了?
正常男子一见到喜欢的女子,不都是扭扭捏捏,脸红羞涩的?
那个岳朝呢,恨不得每天都把徐姐姐嘴巴缝上。
再看徐栀,他觉得自己花钱让她们救人就是个错误。
下午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徐栀已经和地牢里的女人们打成一片,截止目前,打了八盘牌,只有前两次输了,后面连赢六场。
顾浩把脸深深埋在手心里,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
“我又赢了。”徐栀嘿嘿一笑,“来来来,给钱给钱!”
她在牢里赚的盆满钵满,满怀都是亮闪闪的珠子和银票。
“月夜小横刀,你可以啊,就冲你这牌艺,我也要跟你做姐妹!”
徐栀摆手:“好说好说,有缘相逢,大家都是姐妹。”
开什么玩笑,她上辈子横走各大客户的应酬,打牌这方面,就没输过。
头顶忽然传来细微的哐啷声,所有人抬头。
哗啦,整个土墙顶都碎裂开。
灰尘如浪卷过来,熄灭了不少灯火。
一矫健劲瘦的身影从屋顶跳下来,走出灰蒙蒙的尘土,任凭牢内仅剩的昏黄灯影摇摇晃晃地照在脸上。
俊美的浓颜光阴交错。
岳朝站定,一刀砍断牢门,目光在触及徐栀满怀的银票和咕噜噜滚落的银珠,以及顾浩的手正不经意地放在徐栀背后的裙袂上时,降入冰点。
他在外头厮杀,她在这儿赌博欢愉?
心里莫名冒上来一股火气。
“姓徐的。”他咬牙切齿,“你在牢里过得挺好?”
谁知徐栀忽然抛下满怀的银钱,尚且中毒的身子踉踉跄跄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
脸上展出一抹比路边春花还灿烂的笑意,整个人明媚又甜,像盛夏的水蜜桃。
“来了来了,”她自豪地向大家介绍,“我的小大王来救我了。”
岳朝脖子骤然爬满红霞,连攥着刀的指尖都红了。
谁是你的小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