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解连环> 第十章 燕巢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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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燕巢幕上(3 / 4)

着时间缓缓推移,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整个人俶尔陷入了虹吸,不住地螺旋下沉,最终进入了梦乡。

再度醒来时,天已全黑了,她头疼难当,挣扎着直起身,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吓了一大跳:方才还活生生的美丽女巫医被勒死在她对面,挂着泪的双眼圆瞪,纤细的双手紧握着脖颈间的一段粗线绳,似是曾激烈挣扎,却并未奏效,就这样香消玉殒,死在了这样一个潮湿闷热的雨夜里。

薛至柔忍不住发出一阵尖叫,来不及思量,慌张起身被桌腿绊倒,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吃痛不已,半晌起不来身之际,忽听走廊传来一阵切切的脚步声,好似是老道长听到她的叫声赶来。

毫无疑问,在她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不知何人曾造访过这房间里,与巫医发生争执,最终将其活活勒死。薛至柔未曾想到,就算时移世易,甚至魂魄都换做了旁人的,这具身子却又成了命案的第一嫌疑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孙道玄正坐在灵龟阁二楼看书,夏日燥热,蝉鸣悠远,他却忽然打了个寒颤,不禁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蹙,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

那日在大理寺,他突然厥倒,本以为能拿回自己的身体,不想只是晕了片刻。其后又被剑斫峰不当人地命令,帮助他辨别某个案发现场留下的符文。此项工作原本是叶法善日常协助大理寺在做,如今那老头入了牢,便尽数落在了这位“瑶池奉”头上,这大抵也是那剑斫峰容许他去查案沈家小娘子失踪案的缘由。但他毕竟不是薛至柔,哪里懂那些,全靠硬着头皮瞎编,编到剑斫峰这道学门外汉眼底都起了狐疑,他方称头昏方躲过一劫。虽说查出神都苑案子的真相要紧,但保命不被怀疑更是前提,这两日为了防备着那厮再来,他特意开始学习薛至柔书房里的书卷。

只是隔行如隔山,他在画师中定然算是懂道法的,看起薛至柔这些浩瀚天典还是犹如看天书一般,十分棘手,就在他第无数次想放弃之际,楼下大门处传来一阵车马声。

孙道玄生恐又是剑斫峰,起身抬起支摘窗,只见确是有人到灵龟阁来,只是这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脑顶,分辨不出来人。

孙道玄蹙了蹙眉,拎起绣裙下了楼,才行至拐角,便听得敲门声,他快走几步,清清嗓音,边开门边尽量用少女轻快的语气道:“何人?”

门外是一张极其灿烂的笑脸,正是薛崇简:“玄玄,你这两日休息得如何?那日帮你找回了帽准,却未能与你见面,前两天来看你,你亦不在,我着实担心得很,你可恢复些精神了吗?”

打头听此人称自己“玄玄”,孙道玄吓得差点想将他打晕夺门而逃,其后听他的说辞语气,应当是那薛至柔的乳名,不想她的乳名竟与自己小字有些相像,孙道玄长舒了口气,想起此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好似是太平公主之子,名为薛崇简的,看他的模样,好似是瞎了眼喜欢这丫头,以他的身份,或许对帮助自己查案有所裨益,孙道玄登时换上一副欢迎的姿态,将他请入阁中:“薛郎今日来寻我可是有何要紧事?”

“你唤我什么?”薛崇简感觉自己可能是白日做梦了,一双手将腿股从上到下掐了一遍,仍不敢相信,“玄玄……你没事吧?”

孙道玄抿抿唇,心道估摸是错了称呼,看着小子殷勤的模样,估摸平时薛至柔不怎么爱搭理他,忙将语气调冷了两分:“不过是个称呼,我想如何唤便如何唤,怎的了?”

薛崇简仍笑模笑样,一点未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无碍,无碍……今日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母亲与相王都嘱托了人,在大理寺照顾叶天师,他一切安好,圣人也不曾免他的官职,应当很快他便能出来的。”

“这些我都知晓了,”孙道玄回道,“可还有别的什么消息?”

“呃……”薛崇简挠挠脸,不知怎的,他今日看薛至柔似是比平时更好看两分,惹得他莫名其妙心虚,说起话来亦有些磕巴,“若……若是问你父亲的话,他人在三品院,所涉之案又很繁杂,我虽也托人照料,但一时尚无消息。”

“既然如此……”孙道玄拖了长腔,“你照顾不了我父亲,便帮我查查案如何?我如今只能进神都苑做法事,一应的文书都看不到,案子毫无思路,你能不能……”

孙道玄说着,对上那双赤诚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好,欲言又止。

正踟蹰之际,思绪忽然被另一个女声打断:“不能!”

来人正是唐之婉,从后院经过,听到两人对话,立即前来阻止:“薛崇简,你可别发傻!听他的去偷公文,你不要命啦!”

孙道玄瞥了唐之婉一眼,没有回嘴。倒是那薛崇简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立马跳出来维护:“唐二,你作甚这么大呼小叫的,吓到玄玄了!”

莫说如今这躯壳里装着孙道玄的魂儿,便是那薛至柔本人也不是什么容易吓到的主,唐之婉翻了个白眼,不悦道:“随你随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方才可是听到街外有你家小厮寻你的声音,可是你母亲派的人?”

薛崇简登时变了脸色,对孙道玄嗫嚅道:“玄玄,母亲可能有要紧事寻我,那我便先回家了,文书的事你且容我……”

“快走吧你!”唐之婉连推带搡将薛崇简赶了出去。

待薛崇简的车马离开,孙道玄挑眉道:“敢问唐掌柜专程来此所为何事?”

唐之婉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凑近了一步,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十分狐疑:“你今日还化了妆?不会是想利用薛至柔的色相做什么罢?”

“我是一个画师,”孙道玄慢条斯理道,“不喜欢粗鄙的东西,稍加改造,何错之有?”

孙道玄说的是半真半假,薛至柔模样不错是真的,只是不喜打扮,眉不掇,唇不画,清丽似水。孙道玄虽不懂女人涂脂抹粉的一套,但毕竟是个画师,直接将这张脸当作仕女图来修,竟觉得自己画技都精进了几分。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唐之婉,只道:“你寻我有何事?不会是专程来为薛大公子解围的罢?”

“当然了,否则看着你用着她的身子坑蒙拐骗吗?”

大理寺正剑斫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灵龟阁门前,出声道:“叨扰两位……”

老话常说“吓一跳”,唐之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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