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但见贺光焱既没有特别褒赞嘉嘉,也没有要她出来相见。便知道他目前对嘉嘉,恐怕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如此,自己想借这个机会,帮嘉嘉抬一抬位分的想法,大概率便是落空了。
不过好在,以嘉嘉的性子,恐怕压根也不想要男人们的“恩宠”吧。
既如此,那便不必再让。
今天夜里,自己先爽了再说。
贺光焱毕竟身居帝位,又日常骑马射猎。论颜值,论身材,论仪态,都远不是前世,自己学生时代的那群小男友们能比得了的。
还是能够用来供她一爽的。
正这么想着,寂静的宫墙之外,蓦然间响起了两声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
“布谷~~”
在永安城这地界上,布谷鸟原是最寻常不过的鸟类。布谷的啼鸣也毫无特别之处。因此布谷叫了这种小事,几乎没有人会留意。
贺光焱也是如此。
自然,他就不会反应过来:像布谷这样的候鸟,其实只有四五月份才会鸣叫。
而冬天,是压根没有布谷鸟的。
那两声鸟叫响完以后,深夜便再次归于沉寂。只是慕容依的脸色,却随着那两声鸟叫变了一变。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来了。
北风席卷而来,夹杂着冰凉的雪粒,吹入廊下。慕容依便趁着这个机会,双臂环住自己的身子,在瑟瑟寒风中微微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她一席银蓝碎钻裙,美则美矣,实则在这严冬之中却异常纤薄。衬上她的削肩细腰,更显得不盈一握,惹人生怜。
贺光焱见了,连忙脱下自己的狐毫大氅,披到了慕容依肩头。
“冻坏了吧?”他道。
别说,这大氅上身,的确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而且隐隐有种被男人的气息,轻轻环抱住了的感觉。
慕容依很是喜欢这种感觉,她也愿意在男方表现绅士的时候,小小地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
她抬头,水一般的眸子微微颤了颤,眼波流转之间,当真称得上是我见犹怜。
她面带娇羞,婉声道:“皇上,那你…”
那一刻,贺光焱只着单衣,却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他盯着慕容依的月貌花容,整个人都已看呆。好半天才微微扯了扯嘴角:
“朕不冷…”
“朕是真龙天子,怎么会…”
后面的一个“冷”字还没出口,便再也无法发出。因为慕容依的身子突然往前倾了倾,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脑袋,亦是依偎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肌肤相贴,耳鬓厮磨。慕容依能听到男人怦怦直跳的心脏;而贺光焱,亦是微一颔首,下颌便会蹭上女孩的发。
微愣了愣,贺光焱终于抬起手臂,也抱住了女孩。
大手轻抚女孩的后脑。他低下头去,落满雪花的鸦睫微敛,深情地,亲吻女孩的额头。
女孩的脑袋埋在他素白干净的单衣里,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呜咽般的瓮声:
“皇上,”
“臣妾心疼您…”
贺光焱□□,喉结上下滚了滚,万分爱惜地抱紧了她:
“朕知道。”
在贺光焱看不到的地方,慕容依却是微微笑了起来:
你怎会知道?
你只知道爽了。
但你知道此时此刻钟粹宫正门口,站的是谁么?
站的正是被你翻了牌子,为你春心萌动,却又彻夜苦等的那个可怜女人~
“皇……”凌薇薇久等不来,冲到钟粹宫门口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她看见,那道高大英俊的身影背对着她,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而他怀里,依偎着她此时此刻,乃至今生今世,都最为痛恨的那个女人。
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胸膛上,一边对着男人,发出泫然欲泣的,惹人怜爱的声音;
一边却对着自己,露出了讥讽而鄙夷的笑。
凌薇薇耳畔嗡鸣,整个世界都几近坍塌。
“皇…”她又叫了一声,挣扎着想冲进去,却被守门的小川子拦下。
甚至她想喊人,嘴巴都被周遭的太监们齐齐捂住。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进不了眼前这扇大门,她只能睁着眼睛,睁着眼睛看着她心爱的男人,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她的双眸便那样一点点地泛红,而后,噙满泪霜。
凌薇薇彻底崩溃了。
她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终于,扭头跑走了。
而得偿所愿的慕容依,待她离开之后,这才颇为慵懒地正了正身子,抬起头来,第一次回应了男孩的吻。
她同他亲吻着,在夜阑无人的宫墙内,在明暗闪烁的灯火中,
在扑扑簌簌的大雪里。
她同他亲吻着,扮演着男欢女爱,郎情妾意。
她同他亲吻着,仿佛虚情假意也能地老天荒。
她对他,从一开始,便全是精心算计,浑无半点真情。
她把他视作自己的一条狗,一条有着完美肉*/体和至高无上权力的,好用的狗。
她可以用他排除异己,坐收权势富贵。
亦可以用他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
今天夜里,他可当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对付凌薇薇,一盆冷水浇灭她的气焰只是第一步。
半路截走她心心念念的皇上是第二步。
让她亲眼看见她所喜爱的男人和自己花前月下,才是第三步。
而这三步,没有眼前这个男孩,是万万没有办法完成的。
所以啊,慕容依抚摸着男孩的鬓角,亲吻着他微凉的唇,心想:
你可真是姐姐的一条好狗。
小狗~
姐姐可太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