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要赶路,来不及等审案结果。只是在马车之上,依稀听见已经清醒的白老爷恐惧的叫声:“我明明看见他葬身蛇腹的!我亲眼看见的!不可能的!”
马车前行,抛下白阑城的旧事。
旧事中的人啊,此生不曾离开过,这一生终将困于茧中。
县衙还未来得及处理遗体,义庄无人,只有后园笼里几只鸡咕咕直叫。
为祖孙二人烧了点纸钱,辰夙已在墓碑前站了许久。
碑上有的有名有姓,有的空白无字,有的仅是刻了一个“奴”字。
三个“奴”字。
三块无名碑。
之后的之后,白阑城县令以兄杀胞妹案中妹妹遗骸上伤在后背,致死之伤在额头为论,推翻了原有案件。
在卖妻还债之案上,找到了当时债主的妻儿做人证。
......
搜集好证据,一纸文书避过顶头上司,借着景泽梦家牵线,将前前任县令残害百姓以及前任县令收银虚判的案件折子递到了君王案上。
没多久,与前任县令有姻亲的顶头上司被革职查办,前任县令也不得善终。
县令也曾打听那位少年上司的消息,可惜全无消息,县令心中察觉一二,从此再不提及此人。
只暗暗感激他的提点,若非依他所言,只怕此案真就被人按下不表,待百年后白骨风蚀,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