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直跟我打打闹闹的,他比起二哥倒更像同我一起出来的,虚长我几岁,却一点没有做哥哥的觉悟,贱的很。
我大哥心情好或者实在看不过去的时候会替我说说好话,大多数时候蹲一边幸灾乐祸,能控制自己不笑出声就算对得起我了。
而二哥,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我,有时候还会主动帮我背锅。
当然大多时候阿爹跟阿娘也是不信。
还记得几年前我一个没留意打碎了一个很名贵的花瓶,恰好是阿爹最喜欢的那个。阿爹喜欢收藏这些个瓶瓶罐罐的,也是不知道哪来的癖好,家里有个专门放这个的大架子。
我性子本来就野,那时候被宠得无法无天,自然是觉得一个破瓶子哪里值得阿爹这样朝我发火罚我在祠堂跪一天一夜的,于是我也就这么顶嘴了。
之后就挨了有记忆以来人生中第一个巴掌。
我当时跪在大堂,一家子下人们也都在,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一股热血往头上涌……
我呆了一瞬立马起身做了一个很壮观,叹为观止现在想起来简直傻得不忍去想的举动。为此事而后一年大哥都很佩服我,觉得我实在是虎,不愧是他的妹妹,都没怎么嘴欠招过我。
我把那个放花瓶的架子给推倒了,听着花瓶哗啦啦落地的响声,看着一地的碎片,我站在边上渐渐冷静下来,热气往下消……
还没消下去,我爹冲过来一个大耳刮子就呼了过来。
我心下凉了一片,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闭着眼没躲听见一声脆响,可耳光没落在我脸上……
我二哥偏着头挡在了我身前,鼻血都被抽了出来……
而后我被关了足足半年的禁闭,二哥也陪着我关了半年。
然后刚一出去就……
有些事幼时不会细想,长大后还能记起,想想就觉着好像是哪里不对劲……
阿爹发的那火虽是有理,可也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在,似是为了关我找的借口,可是为了什么呢……
往前推日子是……
太子诞辰。
宫中大喜,皇上很重视这个儿子,是长子也是嫡子。出生正值寒冬,天降大雪,辰天官说天降祥瑞,问星所得,乃福兆,刚生下来就被立了太子。
皇上招大臣们皆携子女入宫,说是想借此宴席给太子选个年纪相仿的贴身侍卫什么的。
我那时有些莫名,问阿爹:“即是选护卫,为何还要带女儿去?”
阿爹未回答,只同我说:“慎言慎语,勿招风头,不辱家风即可。”
席间我并未多言,也没敢多吃什么东西。大臣家的小公子们纷纷上前耍枪舞剑起来,皇帝心情不错,有时还会与皇后轻语,夸几句赐赏之类的,倒有点家宴的气氛。
我觉着无趣,也不敢摆在面上。
论枪,这些人,没有一个耍的比我大哥好,论剑,我二哥一手流光自是比他们厉害的。
我转头见阿爹没个动静,两位哥哥也眉目端正坐的稳当,阿爹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又转了回去。
我想应是爹爹不想让哥哥们伺候太子。
也是,说的好听也就是个随从,太子哪里得罪得起,不如一个人在家做少爷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