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师背对着在讲台上抄板书,吴婉琪戳了戳正在做笔记的阮澄:“阮澄,你饿不饿啊?”
阮澄摇了摇头,“你饿了?”
“是啊,我早上没吃饭呜呜呜。”吴婉琪捂着肚子。
“那一会儿下课我陪你去小超市买点东西吧。”阮澄轻声说。
“今天是周一,我们学校周一的课间操要升旗的,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阮澄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升完旗我再陪你去吧,咱俩跑着去,应该能来得及。”
吴婉琪的脸上挂上了标志性的酒窝,呲着牙笑,“嘿嘿,你真好。”
下课铃刚停,《运动员进行曲》就响了起来。四周的同学纷纷从课桌抽屉或书包里抽出来一件秋季校服外套,吴婉琪也不例外。
阮澄想起之前在学校升旗的场景,转过头问:“婉琪,咱们学校升旗是不是也要穿校服的?”
“是呀,”吴婉琪一边套上校服一边点头,“前几年是要求天天穿的,不过不遵守的人太多了,后来就改成了周一穿校服,再后来又改成了升旗必须穿校服。”
后座的赵常云插话:“要是升旗的时候不穿校服被教导主任看见了,可是会被抓去扫卫生区的噢!”
“不过没事,要是一会儿教导主任看见你了你就说你新转来的,校服还没拿到呢。”吴婉琪说。
阮澄点了点头,“好。我的校服应该过几天就到手了。”
因为下楼之前耽误了一会儿,所以到操场上的时候已经乌泱泱的全是人了。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按照年级和班级各自排成一列,站在跑道内侧的环形草地上,草地中间靠近教学楼的方向上立着一个高耸的旗台。
阮澄跟着吴婉琪穿过密密匝匝的人群,找到了12班的队伍。
不过由于整个操场的人基本都穿着校服,她穿着蓝色上衣在一片白里穿梭还是有点瞩目。阮澄瞬间有点懊悔早上为什么不穿那件白T恤出门。
幸好有人比她更瞩目。
许翎从队伍的前头绕过来,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要说他想出风头吧,他一身简洁的黑色T恤配黑色运动长裤,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刻意的表情。
你要说他不想出风头吧,他走过的地方必有人频频回头,还有女生扯扯同伴的袖子,小声地说:“看,许翎。”
把许翎两个字换成飞机好像也一点不违和。
也是,毕竟脸摆在那里。不过再帅也看了两年了,还能保持热情也不容易。
阮澄看了眼许翎,问吴婉琪:“他为什么不穿校服?”
“你说许翎啊?”吴婉琪说的大声,正好许翎从她们身边路过,阮澄尴尬地扯了扯吴婉琪的袖口,示意她降低音量。
吴婉琪好像并没察觉到这个小动作,继续说:“他从来都不穿校服,教导主任抓他抓的烦了,后来就不管他了。”
“噢。”阮澄若有所思地应。
“阿翎,这里!”张阳冲着迎面走过来的许翎招了招手,许翎走了过去,插到队伍里。
他还没站定,就有一个穿着粉色上衣,套着校服外套的女生从旁边走了上来。
“许翎,你还活着呢?”
张阳差点没憋住笑,美女说话就是好听。
许翎倒是不为所动,“嗯。”
女生见他这样,更气了:“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了为什么不回?”
许翎的视线向一侧挪了挪,眉目疏离,“不想回。”
张阳见那女生眼睛都红了,忙打圆场:“陈甜,你回去吧,马上升旗了,下次再说啊。”
陈甜看着无动于衷的许翎,咬了咬牙。这种情况下她应该潇洒地甩下一句分手,然后决绝地转过身,才是最体面最好看的。
可事实是她和许翎除了一起玩过几次之外并没有在一起。
说分手的立场都没有。
真是受够了。
陈甜红了眼圈,“我们就这样吧。”
“好啊。”许翎轻快地点了点头,轻松地像是在应和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陈甜的眼泪瞬间就止不住了,抽泣着转身离开了,嘴里还骂着“混蛋”。
阮澄从焦点中心收回了视线,看着一脸习以为常的吴婉琪,轻声问:“婉琪,他总这样吗?”
“是啊,这种剧本从高一到现在都演了N遍了,但是说实话我每次看都还是会有新体会,”吴婉琪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浮夸:“造孽啊!陈甜可是咱们高三的级花,没想到还是......”
“不过许翎确实有渣的资本,长的又帅家里又有钱,听说他家的公司都上市了...,就是成绩烂了点,”吴婉琪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也是,我家要是那么有钱我也不想念书。”
阮澄脑海里浮现了昨天晚上的场景,总觉得许翎也不全是吴婉琪说的那样,顺口接道:“还好吧,我觉得他还挺好的。”
吴婉琪有些惊讶,双手扶上阮澄的肩膀摇了摇,“阮澄,你清醒一点!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了,虽然他又高又瘦又有钱还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帅脸,但本人就是个扑克脸二世祖罢了!”
说着又把阮澄环在手臂里,“你长得这么这么漂亮,可千万别被他骗走了!”
这个“虽然”后面的一连串形容词弄得阮澄也分不清吴婉琪到底想夸他还是骂他,不过她还是被吴婉琪的语气逗笑了。
但她可丝毫不担心有被骗的可能性。
因为对现在的阮澄而言,根本没心思谈什么恋爱。她的心里只有学习和赚钱。
努力学习,考一个好学校。努力赚钱,确保明年上大学能自给自足,这才是她应该想的事情。
虽然只是开学第一天,课还是排的很满。之前在西元一中读高一高二的时候,学校比较注重让学生自己安排跟进学习进度,所以每周都会排两到三节自习课出来,但阮澄看了一眼新班级门口的课程表,根本没有自习课三个字。
或许这就是高三吧。
“总算上完课了,周一真累啊。”吴婉琪趴在课桌上鼓着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