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话好像是怀疑苏明珩和长公主之间有什么事儿一样,不过她上一辈子还真的听贺兰枢说过,苏明珩和长公主来往密切,似乎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被她这么一问,苏明珩歪着脑袋轻笑一声,他这模样真的像是醉了,声音也黏黏糊糊的:“你觉得呢?”
苏玉窈有些不好意思,她无意探听他的秘密,就算他和长公主真的有一腿,她也不会说什么,她只是想知道他和长公主在谋划什么,或者说扳倒贺兰枢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但苏明珩的反应,好像是在告诉她,她越界了。
她望着苏明珩,眼底一片清澈,“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苏明珩的眼神有些涣散,身体摇摇欲倒,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句:“你好像知道的比我还多吧?”
下一刻,他的脸突然凑近,一双眼睛迷迷蒙蒙地半睁着望向
苏玉窈微颤的双眸,气息间混着清冽的酒香, “你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
苏玉窈呼吸一滞,不由得紧张地攥了攥手心,难道苏明珩已经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吗?
她轻咬下唇,双眸似明镜一般平静明亮注视着苏明珩,“其实我……”
话刚说出口,苏明珩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案几上。
苏玉窈懵了,正说着话呢,怎么还睡着了?
她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戳,皱着眉试探地问道:“装的吧?”
苏明珩一动不动。
苏玉窈拉起他的手腕,搭了个脉。
啊,真的醉了?明明只喝了一杯啊,这也太不胜酒力了。
她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酒壶,拿起来闻了闻,随即眉头一皱。
外头的临风看到苏明珩倒了,走了进来,一脸狐疑地在他脸上拍了拍,诧异道:“九爷可是千杯不醉,这不合常理啊。”
苏玉窈放下了手中的酒壶,“除非是被人下了药。”
闻言,
临风顿时变了脸色,“被下药了?那可怎么办?”
“不必担心,不是什么毒药,他睡一觉就好了。”苏玉窈轻松道。
临风这才放下心,又恨恨道:“是谁要害九爷?”
苏玉窈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暗道:“他的情夫吧。”
马车里,刚刚对宁梓鸢解释了八百遍,自己不是断袖的楚珵,此刻心力交瘁地靠在车窗旁,脸色比外头的夜还要黑,暗暗地想自己刚刚给苏明珩的酒里下药,真是明智之举。
几天后,宁梓鸢和苏玉窈互相挽着手闲逛。
想起那天在青楼的事,宁梓鸢来气地说道:“你九叔真过分,他怎么能和楚珵打起来呢?楚珵身子那么单薄,被他打出毛病怎么办?”
听她指责苏明珩,苏玉窈有些不平地道:“楚珵才过分,他给我九叔下药,害得他睡了两天才醒。”
闻言,宁梓鸢一愣,随即摇头,狐疑地看了苏玉窈一眼,“楚珵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肯定是你九叔诬陷。”
苏玉窈:“……”
原来对一个人的执念太深,竟会如此是非不分吗?
她敲了敲宁梓鸢的脑袋,“楚珵在你眼里就是一朵白莲花吗?”
宁梓鸢歪着头想了想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她这模样,苏玉窈很担心啊,宁梓鸢真是颇有她当年猪油蒙了心,痴痴迷恋贺兰枢的风采。
虽然楚珵不是贺兰枢,也不可能有贺兰枢那么无耻,但楚珵的心已经许了别人,宁梓鸢如此单相思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她不能看着宁梓鸢在这么泥足深陷,但就这么告诉宁梓鸢,恐怕她接受不了。
二人顺着佛殿外头的走廊走了一圈,走到一颗银杏树下时候,纠结良久的苏玉窈终于开了口:“我觉得楚珵也没有那么好,你要不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
此话一出,宁梓鸢停下了脚步,嗔了她一眼,“你怎么能因为楚珵和苏明珩闹了点不愉快,就对楚珵怀恨在心
?要我说,肯定是苏明珩的错,楚珵……”
“不是因为这个。”苏玉窈无奈地笑了。
“那是为什么?”宁梓鸢问道。
“他……”苏玉窈咬咬唇,语气不忍地说道:“他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
宁梓鸢脸色一僵,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沉默片刻后,她咬咬牙,问道:“是谁?”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就全告诉她好了。苏玉窈叹了口气道:“长公主。”
话音一落,宁梓鸢猛然抬头,这个答案显然让她很惊讶。
她半信半疑道:“你听谁说的?”
苏玉窈说道:“我九叔,他和楚珵……认识。”
垂眸想了一会儿后,宁梓鸢摇头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听她这么说,苏玉窈以为她是执迷不悟,自欺欺人,便苦笑道:“为什么?”
宁梓鸢先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便拉着苏玉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因为先晟王是被镇安王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