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这药已经没有了,若有,师爷怎会不与你?”
绿英不忿,插嘴道:“骗人!是不是给了金余堂?”
师爷不想被人点到了要害,也不再和颜悦色,冷哼道:“官家自有官家的道理,金余堂也是你一个小丫头随便能说的?”
他只知道,天高皇帝远,可蜀地一方的土皇帝是谁也得罪不起的,金余堂背后的金大老板具体姓甚名谁,长得何等样貌,谁也不知晓,可他知道,这蜀地的天都压在这金大老板的一双掌下。
绿英不甘示弱,“你们还关了我们的人,我劝你快放人!”
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还是街上一阵吵嚷,方才停住。
“死人了!”
林了了脸色陡变,也顾不得师爷不师爷的,拉住绿英便走。
柳潮安急转跟上,见出县衙不远,有个卖布的铺子,台阶上朝里趴着个人,一圈子的人围在四周,既不敢看,又不愿走。
林了了忙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特制的方巾,遮住口鼻在脑后一系。她边走,绿英边喊:“看什么看?还都不怕死?”
众人这才闪出一路让林了了进入,却仍不忍离去,只散开几步,远远望着。
绿英恨恨地说:“这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百姓懂些什么?”柳潮安突然心涩难以形容。
这天下是她的,这些个子民也是她的。
林了了蹲下轻轻搭着那人脉门,不长时间就拿帕子仔细擦了手道,“人没了。”
绿英扶她起身,还未张口,只见林了了仰头望着天际一处,唇语一般道,“这天怕是要大变了!”
绿英似懂非懂,看远处惊雷滚滚,黑云压城,也道:“大概要下雨了。”
柳潮安侧目望着坠在枝头上的金桂,再遥望京中的方向,这座城深藏着无数不容忽视的秘密,。
朝廷派发的粮食为何迟迟未到?声名在外的金大老板又究竟是何人?而这看似柔弱的女大夫怕也大有来头。
此行,他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却没料到自己会差点丢了半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