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上的十风见情况不对,立马飞身去书房,找华容鹰禀报了情况。
“快,去看看!”
华容鹰扔下折子,阔步朝着良栖院走去。
等到的时候,他忽然顿住脚步,身后十风有些不解。
“都督?”
“先静观其变,这女人来路不明,若是故意演戏呢?”
跟在身后的十雨立马开始拍马屁。
“都督睿智,竟轻轻松松就看穿了那女子的心思。”
十风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
“贱婢,抢老娘的东西?我今天弄死你!”
彩儿高举着棍子,狠狠地劈下。
陆音儿硬着头皮跟上,胸口重重挨了一棍,本就羸弱的身子更是不堪重负,一口腥甜涌了上来。
玉佩——一定要,拿到!
陆音儿挨了一棍又一棍,仍旧拼了命的想要去拿玉佩。
彩儿打累了,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直喘粗气。
“贱婢,跟个石头一样硬。”
远处的十风忍不住提醒。
“都督,再打下去就出事了。”
华容鹰抿唇,神情愈发冷凝。
这羸弱的美娇娘,哪怕是被人打成这样,脊梁依旧挺的笔直。
他抬腿走了过去,在彩儿棍子又要挥下来的时候,十风从指尖弹出去一枚石子,正中她的手腕。
辊当一声,棍子落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她握住手腕,正欲找人算账,见一席玄衣,金玉紫冠的华容鹰走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在地上。
“都督!”
当铺小厮也跟白了脸,连忙跪地磕头。
“都督明鉴,这不关我的事情啊,我也只是来收个典当的东西而已。”
陆音儿已无力行礼,她衰败的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华容鹰面色更冷。
“怎么回事,说!”十雨刀柄对着几人。
彩儿脸色一白,慌乱的将手帕连带着玉佩扔在地上,双手使劲地来回摇晃。
“这,这跟我没关系……”
她冷汗直流,忽的看向陆音儿。
“是她,是她偷东西来卖被奴婢制止!都督,您明鉴,一定要处死这手脚不干净的贱婢!”
她指着地上的玉佩。
“这就是赃物。”
陆音儿强撑着一口气,额头满是细汗,她抬头看着不可一世的大都督。
坚毅的杏眼,干净的如同一汪春水。
华容鹰抿了抿唇,一旁的十风捡起地上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雕刻着如意祥云纹,摸了一圈,凹凸处隐隐可见一个宋字。
华容鹰把玩着玉佩,目光略过急忙甩锅的彩儿,犀利的落在小厮的身上。
“不想死,就说真话。”
小厮哪能经得起这样的阵仗,当即吓得裤头湿了大半,哆嗦着唇。
“说,我说!是这个彩儿,她每旬中日都会有一些好货,同我们当铺做买卖,东西拿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她是偷来的勾当啊!”
小厮一个劲的磕头,彩儿脸色煞白,当即大喊。
“你们都是一伙的,都督,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她快速挪动着膝盖,朝着华容鹰的方向挪动,抱住了他的靴子声泪涕下。
华容鹰厌恶的挪开腿,半蹲下身,握着她的下颌。
“你可知,她是本都督的人。”
话落,彩儿一懵,脸色更白了。
他直起身子。
“这府内的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偷鸡摸狗的勾当都做的出来。”
他负手而立。
“来人,把她拖下去,按照家规处置,让所有的丫鬟奴才都看看,企图浑水摸鱼,行偷盗之事的人是什么下场。”
十雨应声,上前将一个劲求饶的彩儿一把拎起,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四字为何意,直接拽着人就走了。
良栖院,哀嚎阵阵,惨叫声使得人心惶惶。
陆音儿松了口气,找到玉佩,总算是能保住一条命。
她强撑着一口气,跪在他面前。
“都督英明,玉佩奴婢已经找到,恳请都督能饶恕奴婢先前的罪过……”
华容鹰看着她满身伤痕,心弦紧绷了瞬,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直接塞到她手里。
“本都督并非不辨是非不认对错之人,这件事情,是我误会你了。你身上的伤因为本都督而受,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日暮四合,杂院略过了一阵风,带起了她飘逸的发丝。
少女跪在地上,华容鹰的声音冰冷,可话语里的意思却令她心头一动。
补偿么——
“是提出什么,都可以吗?”她小声的问。
“自然。”
她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若可以,她是否能够祈求华容鹰帮助自己家翻案?
又或者,能放她出府,让她去寻找故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