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全都看过来。
从他们的反应就能判断出来,我猜对了。
这些农村汉子好坏都挂在脸上,一点遮挡都没有。
瘦人也有点懵逼,看我看半天:“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来抓我的?”
我笑了:“其实刚才的推断有一些道理,但还是牵强,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顿了顿:“我认识里面的人。他的声一听就能听出来。”
我撩开帘子,冲里面说:“赖师傅,好久不见。”
里面是个小屋,摆着一张大茶台,一个大胖子正在喝茶,正是赖胖子。
我和赖胖子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当初我们一起救李铭,后来又一起对付被蜥蜴精附身的鬼堂姑奶奶,有过战斗情谊。
他的声音很有特点,嗡嗡的,细听还带着金属音。刚才在里面一张口,我就知道是他,所以剩下的推理就水到渠成。
赖胖子哈哈大笑,走过来一把把我抱住:“兄弟,好久不见。”
李铭走过来道:“赖师傅。”
我一瞪眼:“没礼貌,叫赖叔叔。”
“什么赖叔叔赖师傅的,管我叫赖胖子就行。”赖胖子拉着我的手进了茶室,然后挥挥手跟外面说,没事,该干嘛干嘛,这是我兄弟。
瘦人经过介绍,真是王文石本人。大家分宾主落座,互相聊起来。
也难怪王文石这么紧张,他家在这个村子里是开地下赌场的,他坐庄抽头。这个院子表面看是棋牌社,后面还另有乾坤,什么扎金花,二十一点,玩骰子,应有尽有。甚至你想猜球,他都有关系联系到庄家。
十里八村的赌徒都过来玩。
我点点头,这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紧张,真要抓进去,没个十年八年都出不来。
李铭感叹:“王叔叔,你太厉害了。”
王文石有点不好意思:“大家爱玩,现在人都有钱了,没事爱玩两手,小赌怡情嘛,我就是提供这么个地方。行了行了,别说我了,你们干嘛来的?”
我把芭蕉精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赖胖子一边泡茶一边玩着手串,“呦,老王,你还有这事呢?我来找你玩,你都不和我说。”
王文石道:“兹事体大,只有我和臭蛋两个人知道,就是怕出事。既然现在已经出事了,那就无所谓了。小秦,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道:“老王,你和赖大哥都是得道高人,这件事咱们还得一起办,那芭蕉精太邪乎了。我是这么打算的,把她召唤来,先礼后兵,毕竟芭蕉精还附在一个无辜女人的身上。如果它打算好好修行,积累功德呢,也就罢了。如果她不听话,咱们再说不听话的处理方法。”
赖胖子喝了一口茶:“不听话就灭了她!”
王文石道:“事不宜迟,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就带你们去。不过召唤芭蕉精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
我吸了一口气:“怎么这么长时间?”
“首先我们召唤,她会先有一个反应,一个感觉,然后还要定位这里,再赶过来。不是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她过来也得有个过程。我三天还是少说的,她要现在在南极,过来不得半个月啊。”
我点点头,他说得有道理。
芭蕉精现在附身在慧慧身上,不可能飞过来,总要像人一样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过来。
王文石说:“咱们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
我哈哈笑:“有赖大哥在,什么妖魔邪道都不在话下。”
赖胖子毕竟也是个肉人,不能免俗,听到我的恭维,笑得眼珠子都眯起来了。
中午的时候,王文石在后院大排宴宴,招待我们几个。
端上来的全是硬菜,山珍海味,还有一箱箱啤酒,找了几个小娘们作陪。
李铭也抢着喝酒。我不让,被赖胖子拦下来,说这么大人了,该喝点酒了,以后上大学,和寝室同学在一起也得喝,现在提前练着。
晚上还要召唤芭蕉精,我不敢喝多。王文石和赖胖子都是海量,满地都是啤酒瓶子,这一顿饭吃进去三个小时,散席的时候都快五点了。
赖胖子吃得下睡得着,钻回小屋,呼呼大睡。
而王文石精神还不错,毫无困意,招待我们喝茶醒酒。
大家正聊着,突然后院一声痛苦的呐喊,“啊!”
我们都愣了,是赖胖子,他怎么了?
王文石道:“老赖最近经常犯头疼病,其实他这次过来,就是找我开药的,我给他下了几味药都不好用。”
我心头一凛,差不多猜着是什么事了。
我们来到后院的小屋,满地狼藉,赖胖子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旁边还有个农村女人手足无措,有点吓坏了。
王文石招呼几个人过来,把赖胖子死死压住,赖胖子疼的满脑袋都是冷汗,闭着眼痛苦呻吟,嘴里还骂骂咧咧:“真他么遭罪,活着就是遭罪!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王文石道:“去把我针灸那套针拿来。”
我大约猜到了,赖胖子是因为寄生在头脑里蜥蜴卵发作了。
我轻声说:“要不然让我试试?”
王文石白了我一眼:“你还会治病?”
正说着,那农村女人从外面取过来一个黑色布套,王文石不再搭理我,打开布套,里面是一排排银针。
他招呼众人死死压住赖胖子,然后取出银针,扎在他的头上,百会穴甚至太阳穴都扎上了。
赖胖子汗出如浆,浑身栗抖,牙齿咯咯响,眼瞅着翻了白眼。
李铭在旁边看着,实在忍不住道:“让我师父试试吧,他治这个有绝招。”
王文石大怒:“别他么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