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蹄去前院临摹花纹。我冷得很,拿起画笔的时候蓦然想起忍冬花,临冬不凋谢,故名忍冬。后院有一盆忍冬花,我抱了一盆来临摹。公子不喜欢艳丽的颜色,花蕊那里,我用了朱砂点了几笔,拿水点了几下,调出不怎么艳丽的红。刚画完,李婆婆便来了。
“卫璇,洗好的衣服给我,公子急着要换衣服,我拿去烘干。”
我起身给她拿衣服,看李婆婆要去见公子,我把画好的忍冬纹也拿给她,请她代为转交公子。公子对花纹挑剔得很,总要挑上几遍才有满意的样式。
李婆婆笑着,皱纹把脸都挤成一团,“好说好说,我帮你送东西,你多少……”她伸出手,两根手指摩挲着,这是数钱的手势。
“我给婆婆洗公子的衣服,就不跟婆婆收钱了。”我把一盆衣服交给李婆婆,“公子也不会知道,自然不会怪罪婆婆。”我笑着,提醒她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懒得计较,不代表我任人欺负。
“哼。”她不甘地接过画纸,扬长而去。
我钻进被窝,裹紧被子,喝了一大碗热水。我全身冻得僵硬,正要进入梦乡之际,宣琪摇醒了我。
“卫璇,你别睡了!公子很喜欢你画的忍冬花纹,李老婆子就说是她画的,说新来的奴婢粗手笨脚,都不会猜测公子的心思。公子赏了她一大笔钱,她可得瑟了,拿着剪子敲敲打打,把公子赐的赏银剪得细碎,说存好了孙女的嫁妆和她的养老钱。真是可恶啊,明明是你的功劳!你起来,我给你讨个说话,不能让她白白占你便宜!”
“这都是小事,没关系。”我推开她的手,抓紧被子继续睡觉。真不是我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而是我眼皮跟驼了铅块一样,太累了,睡好觉比赏赐重要。
“你就是这个脓包样才被人欺负!”宣琪恨铁不成钢一般,她深吸一口气,拉着我跑到前院,李婆婆把银子剪成三大推,我粗略估计,赏银约有二十两。按照我之前的生活水准来说,这赏赐不算大方。
也就是拿以前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