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五年，抵不过一句话。”她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令人心疼。
这事与我有关。我很是惊讶，我人都不在太极宫，还能惹出这样的事。
齐王扶起她，他眼睛湿润，低声道：“是孤对不起你，孤心里难过，才会这么生气。”
珍夫人擦掉眼泪：“王上，宜夫人也走了，王上不要太执着于过去，珍惜眼前人……”
我心里喊了一声不妙，珍夫人这么会说话的，齐王什么事情难过痛她提什么事。我怀疑她是故意戳中齐王的伤心事，好让他心痛。
连我都知道顾长瑶和宜夫人，是他的逆鳞。
“珍夫人临摹了好多诗，都是想念给王上听的。”我捧起她的手书，“王上请看。”
齐王面青，看到手书脸色才稍稍好了些，他问我：“珍夫人写了什么诗？”
我念着：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他别开头：“还有呢？”
我的错觉吗？他耳朵好像红了，我和他隔着十来步的距离，不敢肯定。
我再念：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难以发觉的惊颤：“你为何不念完？”
我展示空白的纸张，无奈笑着：“接下来的诗句奴婢不会背了。”
以前林夫子教我们读诗的时候，我也是这一段背不出来，每每都是江世允递给我小抄，才让我躲过几次挨打。
“孤写给你。”他拿来纸笔，“你记好。”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和以前一模一样，我在心里叹气，他不该这样，不该觉得什么都不会变，什么都没有变。
“奴婢记下了。”这次我瞧得真切，他脸真红了，红到耳后根。
我想起小时候对他背诵《关雎》，他以为我在他表明心意，也是红到耳后根，可我心里只想把这首诗背完，好免去林夫子一顿打。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卫璇。”
“几时进宫的？”
“回王上，是今天。”
他呢喃了几句，我听不清。
逢春答着：“王上，珠夫人身边的奴婢够多了，奴婢看珍夫人这里缺人手才把卫璇调到这里。”
珍夫人出来解围：“王上，饭菜齐了，吃饭吧。”
齐王今晚在这里歇息，我和寒玉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哪里表现得不好，齐王再也不来。
寒玉在我耳旁低声说了一句，我睁大眼睛，看左右无人，低声说：“你疯了吧？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你去和沈太医要几株含情草，就说是珍夫人要的，他会给你的。”
“好端端的要含情草干嘛？”
寒玉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我：“小别胜新婚啊，趁着今天让珍夫人怀上小公子，不然我们全完了。”
“我们好好做事，怎么会完？”
寒玉摊手：“跟你说不清，你快去。”
我摇头：“我不去，含情草药性极烈，不见血不罢休，夫人身体娇弱，会害惨夫人的。”
“你为何会知道？”寒玉抓着我的手，露出狠毒的眼神，“是不是珠夫人派你来的？我就知道，珠夫人用含情草留住王上，怎么会让其他人用？你赶紧交待自己的底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四姐用含情草？含情草对身体伤害极大，严重的话会让女子不受孕啊，她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你赶紧说！我不在乎我再杀一个人！”寒玉圈紧我的手，我手腕处留下一片青紫。
我冷笑道：“寒玉，你看看身后，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