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闻着味道就来了,看了我拿着的东西,捂着鼻子说:“何人欲行刺王上?把做这碗粥的人拉出去砍了。”
真有这么严重吗?我望着冒着热气的杂粮粥沉思。
“无事。”齐王上前,取过杂粮粥,抿了一口。
逢春拉着他:“王上,奴婢先看看膳房看看试毒的人有没有事。”
他摇头,向我投来关切的眼神:“其实还行,就是盐放多了。”
逢春尴尬地看着我:“你做的啊……那还行,粥里面米是米,菜是菜。”
我有些懊恼,我厨艺太差了,辜负他的期望。
他揉着我的头:“期期怎么啦?”
我如实回答:“奴婢让王上吃苦了。”
“你都愿意下厨,已经很好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对我的要求这么低的吗。
他笑着;“而且你不会害我。”
“奴婢会照顾好王上。”只要照顾好他,他就是二哥三哥的靠山,他们会很安全。
他握着我的手:“孤知道。”
他看了很久的奏疏,我在一旁侍候,都已经筋疲力尽,昏昏欲睡,他越看越精神,好似他不用睡觉。
逢春几欲提醒他歇息,可齐王只看奏疏,不理他,逢春不再言语,他看着我,让我提醒齐王。
“王上都看了一天的奏疏了,休息一会吧。”
“你在这,孤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不知疲惫。”
我笑了笑:“那也得休息啊,还要早朝呢。”
他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扶孤歇息。”
那意思就是,他不去王后那,也不去其他夫人那。他还想不想生孩子?
我放下帷幕,隔着薄纱,依稀可见他清澈的眼睛:“这两天你休息?”
他不愿我休息,你还记得给我放假的事吗?
“王上歇息吧。”我吹灭蜡烛。
他声音低沉:“你看你又要离开孤了。”
“奴婢明天不休息。”我摊手,不这么说我走不了。
“明天还能看见你,真好。”
怎么说得,我要死了一样?
第二天。
我端着一碗莲子羹,我特意走远路,拐去宁陵,看看四姐的坟墓是否有人打扫。
所幸坟墓整洁,香烛、祭品不断,只是一声声嘤嘤嘤的哭声听得人难过。
她唱着: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是珍夫人在唱歌,她泣不成声,可想着远去的人,强忍着凄楚唱完。她哭得肝肠寸断、痛入心脾,她在哭谁?
莫名其妙的,我心跳得很不安定,头脑发沉,我怕是那个人,那个答案。
他果然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