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无序,每个或多或少了解些内情的人都支支吾吾,有所保留。
父亲是于成海这件事究竟有什么特殊性?他作为于成海时,又有过怎样的人生?他为何会选择成为于大偏居山野?
于秋秋努力支楞起耳朵,想要听听看姜逸云在外面同那元英嘀咕些什么,至少也解一解那毒药的困惑。
但也徒劳无功。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如若陈元朗父子是为解毒而奔波,那么陈元朗有何理由不对自己明说,反倒要悄悄离去?倘若——不是解毒,而是下毒呢?
于秋秋打了个寒噤,不愿再细想下去。
二人自小便被凑做一对,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总有些兄妹之谊,那些过往总不会是假的。
于秋秋努力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外面声音消散了,于秋秋歪头细听确认了一会儿,趿上鞋趴在窄窄的窗口上远远望着高高的明月,身处深渊的不寒而栗感受清晰。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五木寨,亲人,爱人……但于秋秋突然觉得这一刻自己才有些明白什么叫长大。
没了长辈的爱护和友人的推崇与支持,于秋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品味自己,终于好像有所了悟。
她直起腰肢,用力伸了个懒腰。
父亲常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如果不知道真相,那就去寻找;如果不知道方向,那就去尝试。
躲躲藏藏,无法直面这并非于秋秋所欣赏的处事原则。
想得入了神的于秋秋在手臂的痒痛中回过神,肌肉流畅的小臂上赫然是枣子大的三、四个大包。于秋秋的另一只手上足了弦,疯狂抓挠,直抓得通红一片,隐隐出血才压住那股痒劲儿。
于秋秋麻溜地关上漏风的木窗,试着在屋中逡巡,将那不知趣的蚊虫赶出房门。
几番挣扎,于秋秋还是认命地接受了这同屋的室友。
想想在姜逸云家中,高床软榻,日日熏香,每日美食珍馐,可口甜点流水般供应,哪会有着鼠虫围困的窘迫?果真是富贵迷人眼,财帛动人心啊,于秋秋忍不住起了一点点怀念。
很快,她便打住了这危险的念头。
再多的享乐哪有一刀傍身,江湖悠游的乐趣大呢?
她摇摇头,用力掐一把大腿提醒自己。
睡觉睡觉!明日先想办法搞把大刀,得去查一查自家坑爹留下的一串破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