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斜拉里冲出一辆中型SUV,朝遥一惊,迅速刹车。
“吱嘎—”
轮胎在地面划出黑色的印记。
—
乾河路,钢厂内。
“泰哥,这是那女的手机。”
身形高大的男人接过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捻灭了烟头,偏头吐了一口蓄了许久的烟,露出本来的面貌,他长相实在跟友善沾不上边,甚至可以称得上凶神恶煞。
“走,过去看看。”
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风拍在窗户烂了一半的玻璃上,鬼哭狼嚎的。
秦蓁蓁的眼睛被一条宽约三指的粗糙布条绑着,什么也看不见。
思绪还若隐若现地停留在淋着大雨漫无目地走上,秦蓁蓁皱了皱眉,她,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废铁厂来?
眩晕地忍不住反胃,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她就这么被丢在一边。
秦蓁蓁仰头挣了挣,没什么力气,但是她总感觉她好似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想,那一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因为她只要稍一琢磨就如针扎般搅的脑子不得安宁。
雨,似乎停了。
秦蓁蓁就那样长久地,静静地倚在黑暗里,不合时宜地,她想起了阿婆。
她浅浅地勾出一抹笑,眼里的柔和缓缓荡开。
阿婆,还是爱她的吧。
不然怎么会让她拥有这种可以忘掉痛苦的“特殊技能”呢。
浅浅地吐了一口气,秦蓁蓁压下心底想吐的感觉。
手心沁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挣了挣,捆着手的绳子还挺粗,脚上也捆的死死的。
想起来那人绑的时候那句“捆个死结”。
秦蓁蓁就纳了闷儿了,她就一高中生,有必要吗?
不过……
思绪一转,她想确实是有必要的。
毕竟,她早就在对方的名单之上了。
秦蓁蓁背贴着墙壁,偏头靠在墙上。
应该说是从两年前起吧,秦蓁蓁打了一片儿手下了。
那时候大多是豹子进去前留下的。
后来慢慢地也就几乎收遍了。
所以秦蓁蓁汴城大佬的称号也不是虚的,多的是人给她造势。
再到后面也就越传越神乎,秦蓁蓁也懒得管。
哦对,除了那个梁新成,胆子也是挺大的,她都敢利用。
其实之前也有人不服,可惜打不过,汴城这片儿没什么权力,有的只有这种拉帮结派的势力。
而且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光脚的。
秦蓁蓁就是不要命的。
孑然一身。
穷凶极恶。
都是那些人在背后给她起的称呼。
而那些个地方一溜的小弟都没有豹子的消息。
那就说明人就只能在那些她没怎么去过的地方。
而乾河路,荒凉,却有个钢铁厂。
真是个杀人犯法的好地方。
细细簌簌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啪嗒”绳子落在了地上。
秦蓁蓁缓缓地揉了揉被绑出一片红痕的手腕。
眼神无波无痕。
就看你们的选择了,洪涛。
“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年较长的那个敷衍,“风吹的吧。”
光头小弟不死心,他总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的。
“行了行了,别疑神疑鬼的了,泰哥在打电话。”
扭头看了看,声音又低了几分。
“看样子又在那位那儿受气了,咱可得小心点儿,别让那火烧到咱这儿来了。”
光头弟挠了挠头,算了算了,打的都是死结,一个高中生而已,还是个女的,跑不了的。
门口。
阿泰压低嗓音,声音里有难掩的怒气,“你到底有没有联系雇主。”
对面的人满不在乎,“说了等我过去就等我过去。”
妈的他怕那个狗装13男,还怕下头的这些小喽啰吗。
一想到日思夜想的人马上就可以承欢身下了洪涛就兴奋的不能自已。
一开口,声音里都是嘶哑,“你放心,只要我这事儿办成了,绝对对你雇主有天大的好处。”
他也挺奇怪那个傻逼雇主这么针对一个女高中生干什么,不过这也不是他操心的。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洪涛眼白泛红,马上就可以了,哈哈,多年来的夙愿呐…
“就这样,我马上就过去,你千万先别动她。”
说完就挂了,阿泰在这边死死盯着手机。
蠢货。
不过他也不好违背这种蠢猪的命令,雇主交给他的任务是打手和清理。
“你们俩,”阿泰示意那两个小弟,“看好了别让她给跑了。”
—
朝遥吓得惊魂未定。
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来人从窗外摁住直接扯了出来。
顾燃血红着一双眼,茶色的眸里满是怒火,整张脸更是显的妖异冰冷。
未发一言,一拳接一拳地揍。
席子衿推搡着愣在原地的寇驰下车,想要上去阻拦。
顾砚拦在了他们面前。
寇驰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顾…砚叔,你怎么…”
席子衿也是有些糊涂了,“你不是,被调回去了吗。”
今天上午顾燃就告诉她顾砚被调回去了,还叮嘱她近期一定要好好看着秦蓁蓁,不要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结果没想到寇驰那个二货直接就把人放跑了。
要说刚开始还怀点儿侥幸心理,毕竟下午的自由行就已经相当于国庆假期提前开始了。
秦蓁蓁怎么着也不会挑这种时候就动手。
她是真的没想到,秦蓁蓁一直在暗地里,一个人,背着他们干了那么多。
席子衿努力摒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