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空发去。
“呵！”柳滢冷笑一声，“早该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的灯。你以为你的师兄师姐看到信号箭会来救你么？你可知道我们飞离云龙镇多远了。简直就是找死！”
叶兴言回望来路，高高的山岭被白云围绕着，远处有湖、有重重高山。地形地貌跟云龙镇千差万别，倒像是千里之外的西南岭。
他愣住了，这才过了一瞬呢，怎就到西南岭了？
“我，我只是害怕。仙尊，您也是活了七八万年的，护佑苍生的美名九州皆知。我不过是个只有你几千分之一寿命的小蝼蚁罢了。仙尊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她全身颤抖，后背浸满冷汗。
七十年前自己被剖内丹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闭上眼，姐姐那双凝视了她七十年的黑眸，再次出现在眼前。
无论如何她都要手刃凶手！
她将他拖到山崖边，拽着他的衣领，让他腾空在悬崖边，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了。说，是谁指使你的？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她的手抖如筛糠，他更是怕了。要是一不小心她松了手，那他定会摔成肉渣渣的。
“仙，仙尊，我真的已经把所有的都告诉你了。”
的到了这样的答案，柳滢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叶兴言骤然失重。
他的尖叫声从山崖下传来。柳滢失望地看了看山崖，转身要走。
“仙尊，仙尊！”崖下传来他的叫唤声。
柳滢顿住脚步，身子仍旧颤抖着。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白皙却毫无血色的双手，抖得要连追魂弩都拿不住了。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满腔的怨恨和愤怒，在七十年的火海煎熬、三个月的寒冰折磨后，愈发浓烈。
坏人身死，别人可以说他是罪有应得。
可她自上了云台山，从未做过一件有损他人的事情，反倒跟着姐姐做尽善事。多少仙门中人都说，她还未成神，便操着神该操的心。
还有她的姐姐，比她更为善良、悲悯。她爱苍生，却被害死。
她们做了好人，甚至做了好神仙，为何得到的是这样的回报？
若做好神仙的代价，是被人剖丹、陨灭。那她为什么要做一个好神仙？
崖下的声音还在。
他将她看作是救命稻草。
她的良心与道义告诉她，应该去救这个人。可她的过往却时时提醒着她：好人，没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