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笑着,但仍有挥之不去的狰狞之色。
“此事只有你能帮我。”
是夜,高管事亲自出府一趟,把华神医请进了弃疾院。
很快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同时从弃疾院传了出来。
好消息是:叶轻禾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坏消息是:她之前中毒,损伤了肺腑,有流产之兆。
韦氏知道后,有保胎之效的奇花异草,流水一般送进了弃疾院。
大长公主听闻嫡孙媳妇怀了玄孙,脸上笑开了花,欢喜得不行,立刻开了私库,打赏全府下人。
谢府上下一片喜色。
翌日,谢长恭虽万般不舍,可还是一大早又回朝堂忙去了。
临走之时,他特意嘱咐韦氏,好生照顾轻禾。
韦氏想要进弃疾院贴身照看,却被大长公主阻止了,她谁都不放心,干脆自个儿搬进了弃疾院,把叶轻禾放在眼皮子底下,才略微安心。
这天,太阳早早落山,天空挂起了一轮罕见的猩红色血月。
都说血月不祥,主血光之灾,代表兵戈将起。
叶轻禾好奇,想去看看血月,脚刚踏出房门,就被大长公主给拉了回来。
大长公主嘱咐:“你有了身子,被血月照了,对孩子不好。”
叶轻禾柔顺的点了点头,扶着大长公主坐下:“祖母,天寒,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大长公主透过窗户的缝隙,面色沉郁的看了眼血月,沉声道:“先帝去世那夜,天上也挂着一轮血月。我这心一直乱跳,希望今夜别出什么事。”
叶轻禾将茶盏捧到大长公主面前,柔声道:“有家主在,祖母一切尽可放心。”
热茶下肚,大长公主便开始眼皮打架,很快就趴在矮几上,昏睡了过去。
两个暗卫出现,将大长公主扶进了弃疾院的密道。
高管事现身,躬身道:“夫人,您也该进去了。”
叶轻禾点了点头,命秀奴儿收拾好金银细软,然后跟着高管事踏进了密道。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大长公主也在里面,躺在床上呼呼熟睡着。
迟洛最后一个进来,然后启动机关,将石室重若千斤的石门放下。
迟洛:“石门放下后,只有哥哥能在外面打开,等着他来接我们吧。”
石室里一共五个人:大长公主、叶轻禾、秀奴儿、迟洛、高管事。
谢府之中,谢长恭所有在意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藏在这间石室,谢府就算被焚之一炬,他们也会安然无恙。
这里在设计之初,就是一个绝对安全之地。没有了软肋,谢长恭在宫里,就能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
今夜,塞北的军队将兵临城下,围攻京都。
武安侯被诬陷之后,太后在军中没了亲信。太后沉迷于长生之术,将政务全权交给了谢长恭。军报皆要过他的手,才能送到太后手上。
所以三万大军兵临城下,太后提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谢长恭和天一真人合谋,让天道宗派人不停地骚扰大东山的皇朝边军。
太后怕天道宗的武道高手跨过大东山,来找她给妙远真人报仇。极度怕死的她,慌忙将拱卫京都的三大营,全部调去了东边防卫。
塞北三万大军围攻京都的时候,太后勉强能用来抵御的,只剩战力不足的御林军了。
京都外,“清君侧,诛妖后”的喊声震天,城中百姓吓得肝胆欲裂,夜市仓皇散去,留下一地狼藉。
害怕军队打进京都后到处烧杀抢掠,各家各户抢着时间藏最值钱的家当。女子脱了绫罗绸缎,换上粗布麻衣扮做男人,以求清白得以自保。
谢府在谢丰白的指挥下,阖府上下手里都拿了武器,严守各门,不让歹人趁机作乱。
韦氏作为太后的侄女,怕得双脚发软,由下人搀扶着,来找大长公主主持大局,惊然发现弃疾院早已人去楼空。
她吓得失了魂,颤巍巍的去寻谢丰白,却被谢丰白下令,锁在了房间里。
“谢丰白,你个没良心的。太后还没倒台,你就忍不住对我动手了么?”
韦氏疯狂的拍打着门窗,扯着嗓子不停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