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教授高多了,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用?”
周可颂小心思露出马脚:“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徐蔚兰:“不知道问我要?”
周可颂腼腆地捧起手机,“多少?”
徐蔚兰把他的名片推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见到他,记得到公司拿两箱茶叶。”她说,“他应该喜欢。”
周可颂:“送礼就不用了吧。”
她盯着名片上的头像,似乎是张照片。黑白色调。徐蔚兰在身边,她不好意思点开大图,只能眯着眼睛,用余光费劲地探究。
徐蔚兰:“怎么不用。拿人手短,这样你以后问他问题,也方便点。”
周可颂:“他应该不需要吧。”
“需不需要是他的事,送不送是你的事。”徐蔚兰:“自己也学着点。放学了,去挑挑礼物。”
周可颂心里哀叹。
她说:“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徐蔚兰也并不清楚。她思索片刻,“小女生的东西你总知道挑吧?”
周可颂迷茫地眨眨眼。
徐蔚兰:“送给他女朋友也是一样。”
“……”
周可颂的脑海空白了一刹。
女朋友?
她似乎没有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喃喃地重复:“女朋友?”
“嗯,”徐蔚兰说,“那天看见了。”
周可颂的嘴唇颤了颤,“哪天?”
徐蔚兰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黑色的头发挡住周可颂的侧脸,情绪如同挡在幕后,无从窥见。
徐蔚兰:“我来学校找你的那天。”
周可颂骤然一阵目眩。
那些足量的喜欢、甜美的过往,陡然变成难以抑制的恶心。仿佛一瞬间吞下千百条毛虫,在她的胃里挣扎蠕动。
所以——
周可颂无法控制地开始发抖。
他温柔体贴地送她回到学校,又去见了他的女朋友。
在她妈妈面前。
周可颂想。
——这就是他并不愿意定下关系的原因吗?
放浪的片段彻底被灰色的泔水湮没,她所有的情爱、渴望,都变成发霉的垃圾,在身体里散发酸腐气味的肥料,浇灌发冷的血液,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周可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极力控制语气:“妈妈。我不太舒服,先去一下洗手间。”
徐蔚兰的回答出口的时候已经被抛在身后。
周可颂捂着嘴,踉踉跄跄地冲进教学楼里。洗手间空无一人,她撑在洗手台上,脸色惨白地干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