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窥视的蛇,怀揣着嫉妒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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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颂在房间里捱了片刻。
她原本想,胡静思一路上都讲困,应该很快就会睡下。到时候,她悄悄离开,或者随便寻一个借口,胡静思迷迷糊糊,也不会发现。
可现在——
胡静思精神奕奕地趴在床上,“可可,打游戏吗?”
“……”周可颂:“你不是困吗?”
胡静思:“洗了个澡精神多了。”
周可颂欲哭无泪。
她在小小的单人间里游荡,从洗手间移到桌椅前,呆坐了一会,又挤到胡静思身边,看她打游戏。
终于,在时间迫近零点的时候,她拎起包,憋出一个借口:“我去楼下买瓶水。”
胡静思正在酣战,随意地应了一声。
周可颂走到门口,又谨慎地补充,“我可能还会去别人房间转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房卡我不带走了,你要睡就先睡,我到时候去前台要备用房卡。”
胡静思嗯嗯两声。
周可颂放下心。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放风似的一路小跑去乘电梯,下到三楼。
黎雪韫没有告诉房间号,她下意识循着三零四的门牌,试探性地敲了敲。
等待的几秒漫长而忐忑。
宾馆的走廊昏暗,地面的隔音地毯灰陈发旧。极静之地,让她紧张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周可颂数心跳打发时间。
在第十七下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拉开。一瞬间,更强、更暖的室内光从逐渐敞开的罅隙里冲衍向外,攀上她的身体。
黎雪韫衬衫领口微敞,利落的锁骨线条萦着潮热的水汽。
“来了。”
“嗯。”
他侧身,绅士地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卧室里弥着浴室里未散的潮气,糅杂在暖黄色基调的光线下,让周可颂想到融化的蜂巢,暧昧又黏腻。
她心甘情愿地踏进这甜蜜的捕猎陷阱。
门在身后徐徐阖上。周可颂佯装镇定地坐下沙发,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
他停在吧台,“喝茶吗?”
“好。”周可颂点点头。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水流倾倒的声音。跟着,漫起熟悉的茶香。她动了动鼻尖,“……黄山毛峰?”
黎雪韫笑:“记性挺好。”
周可颂:“这种茶很常见吗?”
蒋复秋也给她泡过。
“分品类,”黎雪韫轻轻摇着杯子,“往差了讲,只是绿茶,自然常见。”
周可颂的心思并不在听茶种科普上,此时情景,她只把这种对话归于另类的调情。
她接着问:“这是什么品类?”
黎雪韫:“富溪土种头采。”
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身体一斜,趴在沙发上,侧眼盯着他,像一只脊背舒展的猫。
茶泡好,黎雪韫站起身。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西装裤下——他真的很喜欢西装。周可颂盯着因为动作牵扯出来的褶痕想,见到他的这几回,次次都是正式得体,衬衫连褶皱都没有。
她看网上说,这是因为讲究的人腿上会绑衬衫夹。
也不知道他套了没有?
她好奇地打量,试图看出一点端倪。
大概是视线太过直白,在她意识到不妥前,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
如同被细小的电流蛰过,周可颂不自主耸起肩膀。她询问地抬起头,对上他意味深重的眼神,后知后觉地脸红,快速地撇开目光。
黎雪韫失笑,“干什么?”
周可颂如实交代:“在看你有没有穿衬衫夹。”
黎雪韫:“穿了。”
“啊——”她眼睛亮晶晶,“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想看?”
周可颂点点头,很快,她又迅速地摇了摇头。
“不、不好吧……”
她这样羞涩地问,琉璃色的眼仁仍然维持底气,不移开。
“哪里不好?”黎雪韫的声音放低,与唇角莫测的笑融合成一种讳莫如深的意味,“也不是第一次见。”
他那天也穿了吗?
周可颂记不得了。她的确不胜酒力,前半程近乎断片。
她嘴硬:“才没有。”
她直起身,离黎雪韫近了一点。
他顺势偏首,周可颂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在交织。
气氛在沉沦。
黎雪韫握住了她的手。蛊惑似的牵引,让掌心触碰到了衣料底下坚硬的皮质环箍,指尖搭在凸起的——她猜想,应该是类似系扣的硬金属,轻轻戳着柔软的指腹。
一瞬间只有触觉在工作。
她睁着眼,却感觉什么都没有看;呼着气,却感觉什么都没有流动。
她变成了被他握住的那截细细的手腕。
微烫的体温、发痒的触碰,让她迷迷茫茫地跟随着,百无禁忌。
黎雪韫的声音变得有一些沙哑。
“准备好了吗?”
周可颂不受控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要先讲好前提。”他在这种极端的时候,仍然绅士礼貌,“这次是惩罚,所以我不会进去。但是会用上一些道具,让你听话一点,可以吗?”
“道具?”周可颂警觉地朝后挪了挪。
黎雪韫微笑,“譬如,领带。”
周可颂呶着嘴思索。
片刻,她嘟囔一声:“……不许打我。”
“想什么,”黎雪韫发笑,“我没有那种癖好。”
“好……”
吧。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在舌根,黎雪韫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他慢慢地吮着她的下唇。
缠绵悱恻,如同舔舐一块蛋糕最表层的糖霜。
饱满的唇肉上每一寸细小的神经都被用心地照顾,过电似的战栗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