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人了。”
叶岑潇:“?”
“真的。”
*
夜晚天阴沉沉的,像一稠浓墨糊在苍穹,黏得人上气不接下气。
下雨了。
“嗍——”一声响,暗处几名黑衣人齐齐发动,朝着空旷街道的唯一身影冲去,速度之快似离弦之箭般掠上,长剑星火交汇,金属碰撞,随时取人首级。
而中间人也没动,单单撑着把素色油纸伞,看不清他的容貌,身子被黑影覆上的一瞬,不知从哪儿又蹿出许多人与黑衣派厮杀。
两方缠斗在一起,雨越下越大。
……
黑影一个活口都没剩,断肢遍布,大雨冲刷着血迹,像是要将一切抹去,另一方也霎那退得无影无踪。
而他清清冷冷站在那儿,重新展出身影,那如玉般的人染透了血腥,轻轻咳嗽两声。像朵折腰的破碎残莲,在泣血。
“嗯?”他垂眸瞥了眼手上的红色液体,执伞向一处屋舍走去。
油纸伞轻轻搁置在一旁,慢条斯理在屋舍后的水缸净着手,流水声在雨幕里模模糊糊。
他的手是极漂亮的,修长匀称,骨节分明,覆了层执笔、弹琴的薄茧,一看便知是执笔绘春秋,落笔定风月的矜贵公子。
等那双手重新洁白如瓷,身上也已被打湿,水珠沿着发丝滴落,滑过衣领,愈发显得他身影颀长单薄。
刚拾起油纸伞,打算往外走,脚步却又顿了顿,回头从袖子里拎出一只鼓鼓囊囊的褡裢,放置在水缸边缘,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