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绵绵的,军中都戏称它第二个故乡。”胡寻说。
“第二个故乡……”她讽:“魏国人的地,却被齐国人叫做故乡吗?”她真是怨恨极了。
晏含山当然知道这第二故乡之意,说明两国人这些年打的仗实在是太多了。
胡寻尚不知她意有所指,不过在他看来:“这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老百姓哪能管那么多。去年打仗时我在白河待了三月有余,现在那里应该是个死城了吧。”
听到死城二字,晏含山心尖像是被扎了一刀似的,猛地一疼。她忽然想起自己安慰晏云鹿的话,那时她尚清醒,如今却好像走入了死巷,反而说服不了自己了,她望着眼前一脸质朴的胡寻,脑子里冒出来的确是——这齐国遍地都是他们的仇人。可胡寻说的对,土地城池是百姓的,无论是哪国的百姓,有人在的地方,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现在白河也不算魏国人的地了,自去年一役后白河就封了城,里头没有百姓没有驻军,也好,至少很远一段时间不必争的你死我活了。”胡寻喃道。
晏含山最后没有听清胡寻的话,只是怔忪向窗外渐隐的斜阳望了一眼,月儿已追着霞光的尾巴跃然,正是太阳与月亮一东一西遥遥相互掩映的美妙景象。
可这世间,哪会总是日月同辉,它们自有自要主宰的十二时辰。
魏齐就像这日月,终归不能同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