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很累,她不知道谢猖在想什么,或许从她重生回来的那一天起,一切都脱离了轨道。
“然然,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他准备了一个多月,就是在等着一天。
将美丽的姑娘,圈养起来。
“谢猖,这个房子,是哪里来的?”
清然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哪句话惹得他又发疯。
谢猖带着她来到了主卧室,将手中的链子锁在了墙角凸出的铁环里,清然神色暗了暗,却没说什么。
算了,由他去吧,总比发疯好。
谢猖将她抱到了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主卧室的床也是黑色的,和地下室的相比没什么两样,但是比地下室暖和多了,也没那么湿冷。
“然然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的财产,等到过段时间,房产证上就会出现你的名字。”
嗯?清然不懂了,谢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哪里来的房产?
总不可能是谢家给的。
清然没继续问,闭上眼睛假寐,谢猖见状,也进了被窝,将人抱在怀里。
若是忽略那条链子,这还真是个岁月静好的画面。
谢猖盼了半辈子的安宁。
——谢家——
谢椋拿到了临空市的搜查证,便开始筹备一切。
住宅办公室里,谢椋坐在位子上,盯着下面人来人往。
他刚接手谢家产业的时候,忙的不可开交,很多时候都是睡在办公室里。
到了深夜,他便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瓶啤酒,看着盛江的灯火阑珊。
他出生在这里,自幼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外界再传他为了家族产业害死父亲时,他为了他那个没用的爹忙前忙后,为他寻找相配的骨髓。
白血病晚期,能治吗?
谢椋摇头,医生也摇头。
世人都在传谢椋为人狠劣,是个笑面虎,和他的交谈中,很容易就被套的死死的。
谢椋能有什么办法呢?面具带的太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谢椋握着手里的搜查证,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他还记得父亲被查出白血病之前的日子,除了每天的学习之外,就是到清家陪老爷子下棋。
清家和谢家算是世交,清盛傲和谢椋的爷爷以前是战友。
谢椋也算是清盛傲看着长大的,他对清盛傲也有点感情。
那个时候,清家老宅总有个安静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姑娘,坐在院子里发呆。
小姑娘很漂亮,才几岁就能看出是个美人。
老管家见状,告诉他那是清家长女,清湛的女儿,清然。
长得很像景凉月的小姑娘。
清然陪着他,度过了他一生中唯一的温暖时光。谢椋不敢忘,那樱花树下,一声一声的喊他哥哥的小姑娘。
后来父亲因白血病去世,他处理好葬礼和谢家产业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他再一次来到清家时,被告知清然被接回去了。
回到父母身边了?那一定不会再孤单了吧?谢椋是这么想的,可是当他查到她在家里过的并不好时,内心有了一丝涟漪。
一个计划浮现在脑海中,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一有时间,便会在清然所在的初中等着她。
陪着她上下学,将笑她的人一一收拾。
初二的时候,清然被人孤立,学校里传来她是私生女的传闻。
谢椋干的。
目的很简单,清然是个缺爱的孩子,在学校里又遭受孤立,那样的人,是盼着温暖的。
只要再等等,等到她上了高中,就能变成她生命里的光了。
可是,谢猖的出现,什么都乱了。
谢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所以在那次年会上,他才会慌乱的把她叫来。
一步错,步步错。
谢椋在处理清然的事情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想靠近她,慢慢的靠近她。能得到最好,得不到,就毁了吧。
其实谢椋是故意的,故意慢点去找,就是想嚷谢猖发疯,然后试图毁掉清然。
他一点都不介意他们做了什么,谢椋只是想得到清然,在他的眼里,清然永远都是纯洁干净的。
那么美好的姑娘,多可怜啊,落到他们两个恶魔手里。
精心算计,计划了整整八年。
谢椋目光一暗,看向天空。盛江的天空没有满天繁星,但是月亮很圆很亮,和周围零落的几颗星星相呼应,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初春的季节,风还很凉,天上飘来几朵晕,将明亮的月光半遮半掩。
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谢椋神色阴郁,他突然想起了父亲临终前说的话。
让他找到他的弟弟,说声对不起。
找到谢卿嘛?那个男人在监狱里生死未卜,估计早就进了黄土。
谢椋有幸见过一次谢卿,生理上的叔叔。
谢卿和谢笙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谢卿却比谢笙多了几分沧桑之感。
年幼的谢卿被赶出家门,每到夜里,他都会趴在栏杆上,看着宅子里的的人欢声笑语。
好像更多时候,他都在羡慕别人。
谢卿对他说,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到了江知暖。
可惜,江知暖已经死了。
谢椋亲自安排的葬礼,整个葬礼,只有他一个人。
亲生儿子早就不管她了,可怜的女人在精神病院里,白天默默不语,晚上癫疯痴狂。
死的时候,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棕色的眼睛已经变得浑浊起来。
可是就算那样,谢椋也能看出这是个温柔的人。
那一刻,谢椋有一瞬间的憎恨。
恨什么?恨谢家的血脉,恨谢家骨子里的无情。
其实谢椋也算是一个温柔的人吧,如果不生在谢家,他或许会是个很优秀很美好的人。
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虚伪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