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儿。
看着那边挤眉弄眼的人,江无妄皱了皱眉,原本打算袖手旁观却改变了主意,他目光如矩,红润的薄唇抿出一丝冷峻的弧度。
“想做她的贴心人?”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香看见来人气场强大凭着本能往谢九身后微微闪躲了了下。
江无妄看着她这动作眼神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即逝,“你这不是贴心而是害他。”
两人交换了个目光,谢九忙不迭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没错了,不瞒你说我是在宫里当值的,宫中戒备森严,平日里是没有机会出宫门,我朝律例不允许太监娶妻,被上面知道了要降罪的。”
阿香吸了口气,捂住了嘴巴,六神无主地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那、那怎么办?”说着她又想出个主意,“要不我给你当丫鬟?这段时间我可以伺候你,我有的是力气,左右村子里是回不去了,我娘也整日里闭门不出,若实在不行,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一个太监哪需要什么丫鬟,有个小徒弟就够了,只不过这年头女子想要靠自己安身立命难于登天,她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于是把目光转向了江无妄,厚着脸皮道:“我虽然是身不由己,但是我家圣君最是心善最是宽和,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定不会眼睁睁看你陷入水火而不顾的!”
说完眨着亮晶晶的眼注视着他。
被两双渴望的眼睛同时包围的江无妄:“......”
“在官驿做个扫洒的侍女你可愿意?”
阿香睁大了眼睛点头不迭,“愿意愿意!做什么都行,怎么都行!”
圣君菩萨心肠!
这一刻,谢九觉得圣君光辉普照,馨德永存!
——
饶是再不愿意,谢九的伤势在良药的加持下,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好过一天。
这日,她仍旧包着厚厚的白纱招摇过市,江无妄地地看了眼她脖子上的的纱布。
“站住。”
谢九心里咯噔一声。
只听面前的人不温不火说道:“拿下来。”
谢九一惊,这人有透视眼不成?摸了摸脖子打算负隅挣扎:“圣君,伤还没好......”
江无妄丝毫不买账,他的药是个什么功效自己一清二楚,冲着玄右眼神抬头示意。
身旁的人一个跃步,摩拳擦掌,不顾她挣扎将魔爪伸向她的小细脖子,三下五除二把厚厚的纱布拆了个干净,旋即露出里面嫩白的肌肤,上面只剩一个孤零零的浅淡印迹,就这还得凑近看才能发现。
“没好?”江无妄目光淡淡。
谢九干干一笑做恍然大悟状,信口胡说:“咦?竟然好了?哎呀瞧我这眼神儿,连什么时候好的都没发觉,还是圣君慧眼如炬!”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她狡辩的同时不忘拍圣君马屁。
江无妄看着她,活像身边站了个傻子,没工夫和一个傻子计较,板起脸说道:“好了就随玄右训练。”
这铁石心肠的男菩萨!
谢九像一个被疾风骤雨吹打过的无根浮萍,耷拉着脑袋道:“遵命。”
光芒洒在她细白的脖颈,见她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江无妄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倏而消匿了。
他转头对玄右道:“照看好她。”
“主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看’小谢公公的,必让她脱胎换骨!”
圣君言出必践。
下午玄右便将人带到后院儿的空地操练,第一个动作毫无意外是扎马步,谢九满脸木然地认命地刚要张开腿,就被玄右拦住了。
“你要是以为只是单纯的扎马步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两块石头,石头上系好了绳子。
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吧!谢九悚然看向玄右。
就是你以为的那样!玄右不怀好意地一笑。
想要她的命就直说!
玄右想到她之前做的毒点心,报仇的机会这不就来了?这娘娘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孱弱模样,这些够她喝一壶了。
事到如今,她已然没有说不的权利,每次蹲一刻钟,休息一下再继续,玄右美其名曰稳固基础,但谢九严重怀疑他是没安好心公报私仇!
冬练三九,这会儿天,穿堂风一吹,就俩字儿——
酸爽。
她牢牢盯着面前长长的一根香,两腿酸得直打颤,两只胳膊更是不如剁了算了,牙咬得腮帮子鼓了股,刚想放松下,一扭头便看见江无妄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妈耶,吓死老子了!
这人怎么跟个阎王爷一样!
前有狼后有虎,谢九就像地里的小白菜苦不堪言,她又不需要上阵杀敌,这普天之下还有比皇宫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没有。
练功夫这事儿简直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更何况武功当需从小练童子功,现如今黄花菜都凉了,充其量也就是个强身健体!但圣君仿佛失了智,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忽然看不透了呢?
终于,剩下的最后一截香燃烧殆尽,她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命,眼看着就又要折在这上头了。
谢九两腿一蹬直挺挺向后倒去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薛植和阿香顿时冲上来一左一右齐齐将她搀住,此刻,谢九已是双眼涣散,出气多进气少了,唇瓣翕张,双目迷离,手颤抖着向前摸着并不存在的,气若游丝:
“让、让我死。”
死是不可能死的。
接连练了两日,谢九感觉腿脚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动也酸疼不动也酸疼。
“无妄之灾!”
谢九额头上敷着帕子半靠在床上,与其这般下次灾难来临时不如就让她被掳走吧,千万别救!
薛植看着谢九这副痛苦的模样给她出了个主意——装病!
馊是馊了点,可架不住有用啊!
逃避虽然可耻,但不累啊!
“.......这样不太好吧?”谢九看了他一眼言不由衷地说。
薛植给她捶着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