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觑了孙琛一眼，一时把握不住对方意思，只能低声斥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孙琛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做了个手势： “给顾小姐倒杯酒。”神色浑不在意。
男孩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站起来，一边倒酒，一边狠狠地剜了顾夜歌一眼，末了还泪眼盈盈地望向孙琛。
真比女孩还娇。
“女性”是被塑造出来的——不自觉地将男孩的神态记在心里，作为下一次诠释角色的参考素材时，顾夜歌心头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句话。
但她神色依旧很冷，兀自把玩着手上的古表，直到男孩倒完酒回到原位，她都没抬眸正眼看对面一眼。
有些性格是被饲主饲养出来的，从男孩身上，她能窥到许多信息。
对顾夜歌而言，公司的控制力一直都很微弱，如今尤甚。她不是被公司、被资本、被某位大佬捧出来的傀儡人，她的成名太不可复制。《红夜》前的大黑潮，几乎是资本勾结势力，下场打压一个艺人所能做到的极致了，但她的粉丝硬生生为了她撑起了一片天，而她也没有辜负众望，生生靠着作品，从这一线天中冲了出来，撕破桎梏，以不可思议的票房与影史留名的表演，飞升封神。
咖位即定，短期之内，绝难陨落。
除非她犯法，否则，这个圈子就是想封杀她，都不能够了。
——当然，打压还是可以的，但谁会得罪一樽摇钱树呢？商人逐利，对于有些高层来说，别说被她甩脸色，如果能拿下她的下一个档期，他们给她端茶倒水都行。
不愿意入局，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不打扰各位了。”一首曲子还没有奏完，少女起身，神色冷淡，但礼仪半点不落。
金裙妇人脸色一变。
孙琛眯了眯眼：“如果有事呢？”
顾夜歌看向他，语气平淡：“那也不好意思，我也有事。”
孙琛笑了起来：“顾小姐，我们见过。”
座上众人露出恍然的神色，金裙妇人心头却涌现出不安。
顾夜歌看了他一会儿，温和地笑：“是啊，上一次，您的女伴，给我下了□□，准备算计我。”
“……”
正吃瓜的男人差点被噎死，怀中的男孩不满地嗔他一眼。
孙琛神色淡了下来：“哪里算什么女伴。”
他又笑了起来：“不过顾小姐如果介意，这杯酒，算我给顾小姐赔罪。”
“不必，我不喝酒。”
孙琛眉头皱起来，这一次，他眸底终于有了点怒意，但面上仍是极淡的笑：“顾小姐不接我的酒，却接受了顾则唯的援手？”
“真是不勾引男人不能活的丫头啊。”
屏风隔开一个个小空间，年轻女人望向远处，神色是一种阴冷的妒意。
“孙琛又要换女伴了吗，听说他上一个女伴现在已经入狱，身败名裂，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继承她位置的福气。”
周镜达冷笑起来，这笑容在她甜美如冰淇淋捏就的脸上，有种洋娃娃般的诡异：“欧尼不知道吧？孙琛上一任女伴，就是因为她身败名裂的！”
“粉丝还以为在帮她伸张正义呢，呵呵，他们主子，在拿他们当刀，清除自己爬床的障碍呢！”
“居然有这么恶毒的人？”吴可橙的表情有一种刻意的惊惧，但很快又松弛了下来，她和周镜达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过，如果是那个丫头做的，倒也不奇怪了。”
“她确实——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两个女生笑成一团，青春美貌，赏心悦目。
“在公共场所造谣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吗？”冷淡而讥讽的声音响起，朴容槿打量着这两个旁若无人的女人，“发表这样恶臭的言论，你家的狗狗都会为你感到羞愧！”
“还有，你的韩语，真是糟糕透了！”她补充了一句。
周镜达愣了一下，打量了她一眼，优越感十足地笑了起来，转身和吴可橙笑成一团：“又一个天真的可怜鬼！”
“看来整容失败的大妈，就是爱活在臆想里呢。”朴容槿冷嘲，她瞥了周镜达一眼，“你不就是想要那个男人但又得不到吗？夜歌才不会看上他呢，你看，他枪法还没有夜歌好！”
“什么？”周镜达和吴可橙齐齐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