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怎么这样打击人...”
见岑旌一脸郁色,岑母打了岑笙一下,开口道:“别这么说阿旌...”
转头安抚着岑旌道:
“你阿兄是担心你,归程走后我总也睡不好,若你再走了,你还要阿母活不活啊...”
见岑母又佯装哭诉,岑旌连忙拦下:
“阿母,您可千万别哭,我不去了还不行嘛。”
心下叹了口气,一个兄长外加一个阿母,自己的鸿鹄之志算是断送在窝里了。
惆怅间突然听见小厮来报,说门外有位姓宁的娘子来找大公子。
姓宁?宁羌?
岑旌连忙起身,对外头喊道:“快让人进来!”
岑笙见状白了一眼,这般莽撞,还妄想着干一番大事,怕还未走出门便得被揍回家。
少倾后,仆役领着一位女娘走了进来。
岑旌一看,果然是宁羌。
宁羌进屋后,对岑母一行人行礼:
“小女子见过岑夫人,岑县尉,岑郎君。”
岑母先前是见过宁羌的,如今见人,笑着开口道:
“好孩子,先前阿旌同我说你去了玉林,我还想着都要除夕了,你也该回来了。”
“多谢岑夫人挂念,小女子已同那位师傅学会制香之法,是以便回来了。”
岑母闻言一喜,笑着道:“回来了就好,可用过饭了?”
“用过了”,宁羌颔首道:“今日来,是要替宋县丞传话给岑县尉的。”
岑笙一听宋朝的名字,猛地回神,而后开口问道:“什么话?”
宁羌迟疑的看了眼四周,岑笙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于是喝退一众仆役,岑母见她们有事要说,便嚷着去给他们做些糕点来。
待众人散去,岑笙开口道:
“归程要同我说什么?”
“宋县丞说,要县尉您主动配合安平公设立商道之事。”
“主动?”
岑笙疑惑,开口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
宁羌应道:“宋县丞只说了这一句,且要民女务必当面将此话告知您。”
这时岑旌在一旁开口问道:“商道之事不是冯县令的事吗,归程为何要阿兄你去干涉?”
宋朝定然知晓,设立商道之事乃夫子之任,可依旧要宁羌告知岑笙前去干涉,莫非他怀疑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这时便听到宁羌开口道:
“岑县尉,宋县丞虽只有这一句话带给您,但临行前却嘱咐了民女一件事,民女在想,此中是否有联系。”
“什么事?”
“宋县丞说,民女若想开间胭脂铺子,可以借此机会开在商道处。”
岑笙闻言,默默思忖着。
片刻后想到了什么,而后开口道:
“我知道了,归程在帮我们想了个借口。”
“什么意思?”岑旌不解。
“归程是担心夫子不允,是以借开设铺子之由,让我插手此事。”
想到什么后,岑旌又开口道:
“且若是将胭脂铺开起来,日后我们便有更多借口可去商道了。”
换言之,宋朝依旧怀疑安平公此行之意。
心中有了主意,岑笙对身旁的岑旌道:
“阿旌,这几日你虽宁...娘子去找铺子,尽快间铺子开起来。”
见又有事可以做,岑旌有些兴奋道:“知道了。”
“另外,进来有不少南夷人出入玉林,若是遇到可疑之人,记得告诉我。”
话已传到,宁羌谢绝了岑母的挽留,起身便准备离开,岑旌这时也站了起来,说要送她回去,推脱不过,宁羌只好接受了下来。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着。
期间岑旌想说些什么,却在转头望向宁羌时止了言语,待行至徐媪家门口时,宁羌率先出声道:
“岑郎君是有话要同我说吗?”
“啊...哦...那个...”
见岑旌吞吞吐吐的,宁羌不由好笑,随即说道:
“若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岑旌打断道:“我有话说的。”
宁羌闻言转身,定定望着岑旌,等着他开口。
岑旌深吸了口气,对宁羌道: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会的,这里有我的家,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吗?”岑旌眼中闪烁着光亮,而后笑着道:
“那就好,你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多谢岑郎君。”
随即两人又相顾无言,岑旌心中暗骂自己,不就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就是不敢说出来呢。
深吸一口气,岑旌望着宁羌道:
“宁羌,我其实是想说,我心...”
“岑郎君”
宁羌突然开口,细长的双眼为清冷的月亮染上一股媚意,只听她说道:
“如今我可凭几之力度日,已然欢喜,至于旁物,宁羌无心亦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