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岑家的帮忙,宁羌的铺子很快便开了起来,位置定在了商道的东侧。
宁羌的一番话似乎并未影响岑旌,他依旧每日来铺子帮宁羌收拾,而后再与宁羌一同接徐媪回家。
那夜之事仿佛从未发生。
岑旌不提,宁羌便佯装不知。
诸事皆如旧。
冯佑与岑笙近日都在为商道之事奔走,担心安平公发现铁矿,岑笙只好夜里着人慢慢将其遮掩。
好在有宁羌的商铺在,外人也只道岑县尉有了位心仪的女娘,只是听闻那女娘先前是个伶人,赎身后做起了脂粉生意。
此事也传进了岑母耳中,这一日,岑笙从县衙回来,便看见岑母端坐于前厅,面色透着寒意。
“阿母,我回来了。”
岑母闻言不语,岑笙便静静立着,一时间,整个屋内都透着寂静。
片刻后,只听岑母突然开口:
“你可有听到近日的传言?”
“...听到了。”
见岑笙一脸平静,岑母不由气急:
“那伶人是谁?你何时认识此人的?”
岑笙闻言一顿,虽不喜宁羌过往,可此时将其身份交代也是不妥。
见岑笙沉默,岑母以为此事为真,气急着开口道:
“荒唐!阿笙,你一向稳重,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我们岑氏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也断然不能娶一伶人!”
“阿母您误会了...”
岑笙欲开口解释,谁知岑母却听不进去,继续开口道:
“你住嘴,总之你赶快同那伶人断了联系,此事若被传出去,你让你阿父该如何,阿旌又该如何?”
“阿母!”
就在这时,岑旌突然跑了进来,而后跪下道:
“阿母您误会了,阿兄同宁羌并未有何关系。”
岑母闻言一愣,不解其中与宁羌何干,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听岑旌接着开口道:
“是我,喜欢宁羌的人是我。”
此话一出,岑笙怔愣,不由转头望向岑旌。
一时间,屋内又陷入寂静。
良久后,岑母开口道:
“你们二人谁同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笙正欲开口,却被岑旌突然打断:
“阿母,传言中的那位伶人是宁羌,她先前的确是雨香阁的伶人,但后来已赎身,如今是良民,至于有人说阿兄去那胭脂铺,也是为了公务,真正喜欢宁羌的...”
“阿旌!”
“...是我”
岑笙欲拦下岑旌口中的话,却还是慢了一步。
岑旌不以为意的看了岑笙一眼,而后转头对岑母道:
“阿母,我是当真喜欢宁羌,虽然她以往是伶人,可那也是生计所迫,如今她凭借自己的双手开铺子,不比任何一个女娘差...”
“住嘴!”
岑母呵斥道:
“你瞧瞧你在说些什么!我倒是不知那宁羌竟是伶人出身,我若是知晓,绝不会让你们呆在一起!”
“阿母...”
见岑旌还欲争辩,岑笙连忙将其拽起,而后对岑母道:
“阿母,阿旌只是一时糊涂,我会训他的,你莫要生气,天色晚了,您先歇下吧。”
随即拖着岑旌走出了屋外。
来到院中,岑旌挣开岑笙扯着自己的手,不满道:
“阿兄你干嘛拦着我...”
岑笙神色一凉,开口道:
“我若不将你拖走,你是打算阿母对你动家法吗?”
岑旌闻言,耷拉着脑袋不语。
岑笙这时又开口道:“你何时对宁羌动了心思的?”
听到宁羌的名字,岑旌猛的抬起头,面上一红道:
“其实我也不知,先前与她一同卖花饼,我发觉她是位极聪明的女娘,行事妥帖也有头脑,甚至不输楚娘子。”
又想到什么,岑旌有些委屈:“奈何宁羌对我并无此意。”
岑旌的神色患得患失,落在岑笙眼中不由气恼,自己两个弟弟竟都为情爱之事所累,真是没出息。
“总之此事暂且不要在阿母面前提了,宁羌的铺子你近日也别去了...”
说罢,岑笙便拂袖而去。
片刻后岑旌反应过来,兄长似乎并未反对自己与宁羌,心下一喜,往岑笙身后跑去。
“阿兄,你不反对啊...”
“...谁说我不反对?”
“你方才分明就未反对啊...”
“走开,离我远点......”
“就不...”
一连几日未看见岑旌,联系着近日的传言,宁羌大致猜到发生了何事。
今日岑笙过来,宁羌主动开口道:
“岑县尉。”
“何事?”
“近日的传言是否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岑笙闻言,神色微凉的望着宁羌道:
“你可喜欢岑旌?”
宁羌一愣,随即平静的开口道:
“民女对岑郎君,并未有儿女之情。”
岑笙不由气恼道:“并未有儿女之情?你可知阿旌为了你顶撞阿母,如今被关在家中不得出。”
宁羌沉默,随即望向岑笙,开口道:
“如此县尉不应该高兴吗,我这样的身份,若当真对岑郎君有了私情,才是祸事。”
岑旌闻言一顿,而后道:
“你是因身份之事才拒绝岑旌的?”
“不算是。”
宁羌老实说道:
“我对岑郎君,确实未生出儿女之情来,可即便是有,我亦不会贪恋什么,我虽不看轻自己,可旁人会,我怪不得他们,却亦不愿容忍。”
岑笙冷哼一声,随即道:“伶人身份本就为真,旁人说嘴又有何妨?”
看出岑笙眼中的不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