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会护着你们这些做官的”
宋朝听闻心底一寒,出口之言愈发冰冷:“好,若你觉得县令做不了主,你可以去找刺史,如若刺史也做不了主,你可以去找州牧,若是州牧也无法为你做主,那你可以去司隶告御状!你若对我们心存怀疑,大可以用律法来评断我们,而并非只会无理取闹。”
许是感受到了怒气,刘永一时未回过神。
宋朝接着说道:“你问我们为何要补贴给何媪家更多银钱?何媪的两个儿子皆因洪水丢了性命,如今一家只剩妇孺,稚子年幼需要照顾,全家仅靠种些粮食为生,这些你都是知晓的,面对如此境况,难道不该给他们多些贴补吗?你口口声声说何媪给了我们好东西,那我问你,他们那样的处境能给我们什么好东西!”
深吸了口气,宋朝紧盯着刘永,郑重的开口:“你们一家六口人中四位都正值壮年,靠自己的努力如何不能过好这日子?”
“刘郎君,我望你能知晓,旁人予你们帮助,只是为了让你们活着,至于如何活,是你们自己的事。”
一字一句犹如掉落湖泊的石子,泛起涟漪后坠入湖底,沉沦进人心。
宋朝不知刘永能否真正听进这番话,只是他也再未多言便离开了。
天灾至,众生皆苦,然生犹可贵,故请珍惜。
一旁的岑旌有些动容,亦又有些担心宋朝,便玩笑道:“归程,你方才说的真好,刘永那泼皮得羞愧死。”
“其实他们若只为银钱生事并不可怕”宋朝低沉的开口。
“那何事可怕?”
望着刘永方才坐着的位子,宋朝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开口的话有些萧索:“可怕的是官府失信于民,百姓不再信任我们的言行了。”
岑旌不知宋朝为何会这样想,只开口道:“不会的,有冯县令、我阿兄,还有你,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但愿吧。
岑旌一贯看得开,没多久便释怀。
随即道:“行了,我今日可是奉了我阿母之命,亲自请宋大人去寒舍的。”
宋朝闻言心事渐轻,笑着开口道:“昨夜我已答应兄长今日要去你家里,何须你来接我了?”
“谁让你更得我阿母的心呢”
“...”
“好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咱们回去吧”
“好”
说话间岑旌猛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差点忘了,方才那位娘子让我将这食盒拿给你”
“食盒?”
“对啊,就是这个,说是徐媪为你准备的吃食”
接过食盒打开来看,是一碟玉兰花饼,还未凉透。
岑旌看着宋朝,笑着开口道:“说吧,那女娘是何人?我怎么不知徐媪家还有这样一位女娘?”
“...不是谁”
“我才不信”
“...走吧,回家吃饭,也让兄长他们尝尝这玉兰花饼”
“好啊归程,你同我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