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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璎(2 / 2)

陆仁斌立时着急起来,一双眼睛一边四下搜寻,一边吩咐随行的人:“找,都给我四处找!”

刘勇看了看情形,怕璎璎那身衣服引人注意,忙脱了自己外衫罩在她身上,也不带她朝外面走了,反而朝树林子里避去,想着他们找不到人,自会回去,到时自己再带这丫头出去。

“璎璎!璎璎!”年少的陆仁斌一路疯跑一路喊,陆仁甲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等到弟弟停下来喘气的功夫,连忙追上去道:“二弟,我刚才就想说,把你的小黑带来,兴许能帮上忙。”

陆仁斌一拍脑门:“对、对……”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刘勇不见他们离开,反而有护院带了一只黑狗来。只见陆仁斌拿出一本书给黑狗闻了闻,那黑狗便跟着一路嗅,一路朝林子这边走来。刘勇知道他们的用意,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连忙把昏昏沉沉的女孩放到地上,独自离开,匆忙之中却忘了拿走披在女孩身上的衣服。很快,璎璎被找到了,他也被找到了。

陆仁斌叫护院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轿子,接着将他带到一间暗室。刘勇自认倒霉,起初他不以为然,心想只是个十多岁的毛孩子,一时生气而已,还能把自己怎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知道自己错了。

陆仁斌问清了他掳走璎璎的用意,狠狠给了他一顿鞭子,既没说要把他怎样,也没放了他,只是继续将他关在暗室里。过了三天,陆仁斌又一次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他告诉刘勇,已查了他的底细,知道了他往日做的种种恶事,说着竟然真的翻开册子,将他以前所作所为一件件念了出来,竟是句句属实。刘勇这才心里慌了神,知道眼前这少年非同寻常。接着,陆仁斌不顾他的认错求饶,令人震断他的手脚筋脉,让他一生都无法再使用武功,甚至连武器都拿不动。做完了这一切,他把刘勇扔在郊外河边,然后在江湖上散布刘勇武功尽失的消息,让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那一年来,刘勇就如丧家之犬,身上常常伤痕累累,仓皇不可终日。直到有一天,他误打误撞逃进了恶虎岭。

刘勇讲述着这一切,仿佛昨日之噩梦就在眼前,身体仍然因为愤恨而止不住地颤抖,他咬牙切齿道:“在恶虎岭清醒过来以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姓陆的那小子身败名裂,让他有一天像我一样,被众人追打唾骂,生不如死。”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猜到了。

展昭问:“所以陆家钱庄库房失窃是你早有谋划?库房背后铁匠铺和棺材铺的人也都是你雇的?”

刘勇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当然。我出来以后,就命人到京城打听他的消息,才知道他少年得志,在生意场上如日中天。而我,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惨吗?为了改头换面,这么多年,我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我甚至不敢出门晒太阳,我改变自己的身形长相,举止动作,就是为了避开那些找我寻仇的人!这一切都是陆仁斌害的!”他语气突又激动起来:“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整垮他!”

展昭道:“钱的事还好说,只是动用这么多人力,你凭什么相信他们?”

刘勇道:“陆家的东西实在太多,虽然我连夜把一些大物件和黄金从水路带了出来,但零零总总的古董玉器难以掩人耳目,分散开来才是最安全的。我了解他们这种人,他们都像是曾经的我,走投无路,亡命天涯,若是知道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的。所以我找到了这些人,我有九成的把握,他们一定会带着东西来找我。”

唐凤道:“只有九成,那如果他们没有回来又如何?”

刘勇道:“没有关系。”

展昭接着道:“因为你最大的目的是让陆家声誉扫地,倾家荡产,所以不管有多少人按照约定回来,你的目的都达到了。”

“是。你们找到我又如何?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京城现在一定早已沸沸扬扬了。就算是我死了,姓陆的以后的日子也一定很不好过。”说到这里,刘勇狰狞地笑起来。

等他笑完,展昭才冷冷道:“等你到了京城,就会发现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什……什么意思?”刘勇的话音微颤,突然感到一丝绝望。

展昭道:“就像你原本以为这世上绝不会有人知道忘川雪的来历,绝不会有人再认得你一样,你以为陆仁斌在钱庄失窃以后一定会方寸大乱,然而并没有,万通钱庄到现在也还好好的。”

“这就叫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一个白衣佩剑之人从洞外走了进来:“你想不到的事还多得很。”

此人白玉堂是也。他身后还有宁真、李捕头和县衙的一干捕快。

宁真见了唐凤,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凤儿,你没事吧?”

唐凤道:“没事,受了点小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展昭道:“白兄、李捕头,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玉堂道:“我和真儿没等到你们,又得知陈县令正在安排李捕头搜捕绑架罗元敬的匪徒,便和李捕头合力四处搜寻。后来县衙里传出消息,说是有一伙贼人藏在此山中,我们便一路搜寻过来了。”

刘勇见此情景,知道事情已绝无回旋的余地,便由他们拘了回去。

数名人犯暂押县衙大牢,休整一晚后,翌日一并押还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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