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镣铐季节
祂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不要跑掉了啊。——题记
船上的第一个黄昏降临地是如此仓促，以至于莉莉好斯科皮从乔手里结果唯一的一把房间钥匙时，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地面面相觑。
“你们、不会有人想和我挤一张床吧？”乔以一个犯贱的口吻结束了冷场。
“想啊，”莉莉微笑着说，“我想把你挤下去然后一个人睡呢。”
但把客人从自己床上挤下去怎么说都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莉莉只是扬起脑袋，拉着斯科皮的手进了房间，然后恶狠狠地关上了房门，顺便加了几道保护咒——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这么多忌讳，不是吗？
“你要先洗澡吗？”莉莉把随身的小包放在桌子上，随口问。
“你先好了。”斯科皮没有看她，这会在检查房间的设施，他似乎对里面淡淡的海腥味不痛快，挥着魔杖似乎像做什么挽救措施。
莉莉没有管这些，从小包里捞了睡衣就进了淋浴房。这里很暖和，从格陵兰返程以来，这里恐怕是她最觉得最温暖的地方，舒服地简直不想改变现状了。温热的水流从淋浴头喷涌而出——这原本和从前任何一次沐浴没有差别。
但她透过磨砂的移门，看见斯科皮的影子在窗前踱步。他没有窥探、没有试着进来，甚至没有她预想的好奇。如果是阿不思和詹姆的话，他们早就在外面制造很大的喧闹，或者大声讨论火箭队炙手可热的明星。
但斯科皮只是安静地等待，让她有一点不痛快的安静，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开始过一段亲密关系，似乎他之所以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因为她主动吻了他，他不得不答应下来——而不是真的爱她。这让她有些挫败，她轻声说：“斯科，你在看我吗？”
但可能是淋浴器的水流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外面的影子完全没变，莉莉打赌他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吧，是我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莉莉自言自语了一声，开始在身上抹泡泡，她听到水流在身上从原本清越的声音变成了噗噗的泡沫声。但这整个空间里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忽然意识到，人生中有许多时刻，并不能与心爱之人分享，这让她莫名有些怅然。
她没来由地想起还在家里的日子。“莉莉要洗澡了！”“猜猜今天盥洗室开门她会遇到什么？”“面粉？我猜是蓝颜料！”詹姆和阿不思总会在这些事情上玩个恶作剧，用他们的话说，波特家少了这些玩笑，也会少了许多生气。这种时候，莉莉就会深吸一口气，确保自己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了，然后一脚踢开门。
新做好的姜饼小人当然会变成风刮来。伴随着金妮吸拉着拖鞋追过来的脚步声、“恶作剧完毕！”嬉笑声，两个男孩子故作害怕地长吁，然后像鸟儿一样一哄而散，莉莉当然会撸起袖子双手沾满奶油去抹他们的脸，毕竟那可是她的生日！
这会的莉莉也关掉了水龙头，用毛巾吸干了头发和身上的水，推门见斯科皮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于是她故意轻咳了一声：“到你了，斯科。”见对方的身体依然绷地笔直，莉莉只好又加了一句，“我换了睡衣了。”
她有点生气地不想去看他，另找了地方用干燥咒弄干了长发，回房间的时候斯科皮已经换了墨绿色绸缎的睡袍，头发湿嗒嗒的，搓成一小束甚是好笑。“干燥一新。”斯科皮挥了一下魔杖，他的头发又变成了他们日常相处的形态，莉莉却无端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爱。
“你也要睡了？”斯科皮灰蓝的眼睛望着她，莉莉没来由地从中品出了一丝贵气。他轻轻晃了晃脑袋，“那说好了，今晚不许抢我的被子。”
“不抢不抢，我今天可没醉。”莉莉笑着说，“况且这还在船上。”
两人心照不宣地把两条被子分开叠了两层，莉莉钻进左边，她一开始确实是背对着他的，就像每一次害臊的瞬间一样，但过了十几分钟她一直听自己的心跳，她开始觉得，这样的夜晚，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对。
于是她好奇地翻了个身，想偷偷吓一吓他，但翻身以后正对上了斯科明亮的眼睛，她的耳朵一下子烧起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她故意岔开话题，“这麻瓜被子比布斯巴顿的还暖和——你那边呢？”
她伸手想抓住他身上任何一样东西，最后只抓住了一只有些发凉的手。“好冷——”莉莉说着，双手都握了上去，娇嗔道，“以前只有你说我不好好爱惜自己，现在我也抓住你的小尾巴了，斯科皮·马尔福先生。”
说着她钻进他的被窝里，斯科皮肉眼可见地慌张，但是莉莉做了个嘘的手势，伸手一抖，两条被子瞬间变成了叠在一起的状态。“你身上好冷哦，”她看着斯科皮，“没洗热水澡吧？”
“没……”他慌张地想抽身，“我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清醒？”莉莉眨了眨眼睛，“你喝醉了？”她想了想，说：“没事，我焐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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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莉莉执拗地叫他名字，“我十七了！成年了！现在可没人逼你做绅士！”
斯科皮看着她，眼波里好像要流转什么东西，然后轻轻笑了一下，又露出那种看后辈的温和的眼神，莉莉简直要烦死这样的表情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斯科皮没有直视她，但依然笑着：“你信里不是说……”
“信？”莉莉这才想起来斯科皮去整理因弗尼斯的行李，分手信多半也在其中，他刚刚在看的东西就是它？但她可就难办了，“噢，梅林！”莉莉扶助额头，“别管它啦，那是我一时的气话——你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我想了挺久的，”斯科皮吞了下唾沫，“感情嘛，不会是一场等价交换，开心了便来，伤心了便去，如果你总为了它心烦，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案……”
话音未落，他就意识到莉莉抓住了他的手。“拜托，告诉我这件事过去了吧！我又改变心思了，怎么样？”莉莉的手肘已经挟住了他的，“一个人心里想的，和说出来的话，多半是不一样的。”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斯科皮笑了笑，“以前，以后，哪怕是看不到头的日子，你想分手也不必太顾及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