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我云泊城的律法置于何地。”
举着木棍的大汉也认出了云知谣,放下了木棍,愤愤地抱拳,道:“殿下明鉴,是这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撞坏了我的摊子,将我刚出炉的饼子全部打翻,还抢了几个饼子拔腿就跑啊。”
云知谣往不远处看了看,确实如那大汉所说,卖炊饼的摊子散落一地。
那书生这时却说话了:“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那大汉听他如此言语,更加火冒三丈,抬手就打,眼看那棍子就要落下,云知谣右手挥鞭,将那木棍及时拦下。
她对着大汉说道:“你那摊位一切损失我替他还了。”
云知谣身后的侍卫便给了那大汉银钱,那大汉见有人赔偿,也不再继续追究,啐了一口便回去收拾摊位了。
处理完大汉,云知谣回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落魄书生,一昂下巴,道:“你为何要寻死?”
“殿下是在施舍我吗?”
那人口中虽这样说,却依旧不看她,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天空。
云知谣俯视着他,道:“就是施舍你了,怎么?我堂堂云泊城郡主、白洲主仙亲传弟子,想要施舍一个人还不行吗?”
还未等那书生答话,围观的人群中有善于八卦的,对着云知谣解释道:“殿下,这人是不祥之人啊。”
“不祥之人?”
“对,他是住在云泊城外的一户人家,但是他出生的时候母亲就难产而亡,父亲为了能养活他经常到城外的山上砍柴,但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也在山上失足坠崖,附近讲习的先生看他可怜收养他,但是又因为他不知道招找来了什么怪物,先生一家也都无故丧命,就只剩他一个……”
又有人接话道:“就连他想进城主府做客卿,都接二连三地失败呢。”
众人听后,皆不约而同得与那书生拉开了距离,生怕和他挨得过近会遭遇不测。
云知谣听了周围人所说,疑惑道:“他既然想做客卿,为什么不直接到城主府报道?”
地上躺着的那人闻言,像是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云知谣恼怒道:“你笑什么?”
那人也不起来,依旧任由自己烂摊在地上,双眼阴鸷地看着她,道:“殿下四体不勤,可曾听闻,‘何不食肉糜’?”
云知谣皱眉,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转而道:“什么不祥之人,命犯孤煞,我只知,自己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断没有随意舍弃自己性命的做法。”
她又对侍卫道:“将他拉起来。”
侍卫听命将人拉起,云知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落魄书生低笑一声,凉凉地问道:“殿下又能为我做什么?”
云知谣不耐烦道:“你只管说便是。”
“刘非。”
“好,”云知谣嘱咐侍卫道:“将刘非带回城主府。”
“是。”
刘非晦暗不明的眼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跟着侍卫离开了街道。
桑予看着刘非的身影,回想着他方才的言语和行为,不自觉地道:“那人刚刚,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苦苦挣扎之后对活着的执念以及祈求无果后的绝望。
程北川侧耳听到了她的话,道:“经历了那么多,活着才是痛苦吧。”
桑予却说:“如果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依然想活下来,那才是令人敬佩。”
宋周在一旁听了他们的对话,道:“行了,你俩别一唱一和了,人都没了,还走不走了。”
而此时,云知谣也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朝着他们走来。
她看着桑予,感觉有些熟悉,道:“你不是那个……平芜的双榆吗?你来白洲干什么?”
桑予眨眨眼道:“殿下误会了,我叫桑予。”
桑予自精灵血脉解封之后,样貌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五官更加精致,双耳也变成了精灵耳,一双眼睛也泛着墨绿色的光。
“是嘛?”
云知谣有些怀疑,明明相貌如此相似,但她看着桑予细细打量了一番,道:“你是一个精灵吧?”
“没错,所以我不是你口中所说之人。”
桑予坏心眼儿地逗她。
“行吧,”云知谣本也不在意这些,又疑惑地问道,“那你们是谁?”
宋周一展折扇,风雅道:“我们是从川北而来。”
“川北?”
云知谣更疑惑了,道:“这仙门稽首会都结束这么久了,你们川北怎么才到?”
她接着道:“不过你们没赶上也好,这次的的稽首会上好多仙门弟子都被东隅的邪祟掳了去。”
桑予开口道:“我们来时略有耳闻,素来听闻殿下侠肝义胆,就是不知殿下怎么没一同前去东隅?”
云知谣骄傲道:“我自然是要去的。”
“只是父亲不许,他说过几日便是白洲的游灯会了,需要我从旁协助。”
游灯会?
程北川与宋周对视了一眼,都从中了解了彼此的意思。
宋周道:“是这样的,殿下,我们川北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川北与白洲当年的和约而来,所以若白洲真的要举行游灯会的话,恐怕也需要经我们之手了。”
云知谣狐疑道:“竟有此事?”
桑予点了点头。
云知谣思索片刻道:“待我向父亲问清楚,再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