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酸涩。
左右无事,去找萍姐姐玩吧。
正起身,还没开口,一个面不熟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出了什么大事,你这样跑!”秋婳拦住来人。
凑近看,冉从筠认出那个小厮是冉建身边的人,“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老爷说有要紧事,请姑娘去一趟。”
冉从筠不管小厮如何焦急,仍旧步履悠闲地走进凌云院。
凌云院是云舒园内第二大的院子,周围围着两个小院子,这次冉建回来冉从筠把这几处院子都收拾出来让他们住。
院子里,正厅内冉建端坐在正位,下面是冉从肃和银庄的周子志。
大厅内气氛沉重,像糊上厚厚的胶水让人透不过气来。
冉从筠像没有感觉一样,福礼,坐下。
端起茶盏喝上一口,不是她府里常用的茶,应该是从京中带来的茶,苦涩。
她喝上一口便放下,也不作声。
一室四人,无一人说话,就这样沉寂下去,周子志率先开口:“冉小姐,今日钱庄的老主顾,茶庄的林老板说以后就不在咱们银庄放银子了,还把存的银子全部都提走了。”
冉从筠没作声,继续听他讲。
“老爷,您久不住凌州恐怕不知道,凌州银庄多,生意也不好做,这林老板可是我们的大主顾,如今林老板走了,就担心人言可畏啊!”周子志擦擦额头涌出的汗水,“要是被人说是我们银庄有问题,林老板才把银子取出,那岂不是......”
冉从筠坐在一旁,很想把话替他补齐,无非是担心其他人跟着一起走掉。
“大小姐,凌州的生意一直都是您在管的,您要不出个主意?”
这会儿让她出主意了,冉从筠端起茶盏,遮挡住唇边讥讽地笑容。
她慢条斯理地抬头看了周子志一眼,银庄的事情向来都是他这个父亲的心腹亲自处理的,她不过每月按时看看账本,到了周掌柜嘴巴里她成了银庄的主事人。
“银庄的事情不是向来由周掌柜处理么?怎么今日来问我了?”
冉从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被父亲叫来,过了不久周掌柜和姐姐也来了。
他和这位姐姐从小就不亲近,往前几年姐姐还会跟着祖父偶尔到京城里住上一两日,祖父去世后,姐姐就没来过京城。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姐姐所住的房子,第一次和姐姐有长时间的接触。
周掌柜的话让他摸不清楚头脑,看着云淡风轻的姐姐,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大小姐说笑了,您才是东家,这事您肯定要出个主意的。”周子志哈腰乐呵呵地说。
“当家的是父亲,长辈在这里我一个小辈怎么好随意插嘴呢。”她将问题抛给父亲。
脑海中又回想出那日春玉楼外,几人谈笑风生的样子。
茶庄的林老板,是个老主顾,一个老主顾要从银庄撤银难道是一拍脑袋就做出的决定么?三日前还在酒楼里说笑,今日银庄就丢了一个客人,可笑。
冉建:“筠儿不常过问银庄的事?”
周子志接口:“冉姑娘对绣坊、衣局、胭脂坊比较上心,对银庄......”
说话吞吞吐吐。
冉从筠毫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一场鸿门宴,她来不来结局都是这个,不如想想互换的事情。
她看着面前两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唱着双簧,就觉得可笑,他们演戏的主角可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