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一滞,陶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你说的,我可以当真吗?”
她噗嗤笑了出声,看着汪澈像孩子一样认真的模样,所有烦恼都被一扫而空,“嗯,可以当真。”
“姐”
陶安突然推门进来,她下意识的把那张手术单放进了外套的兜里。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哭?”陶安站在门外,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
汪澈擦了擦她的眼角,起身看向陶安,“都怪我,惹你姐姐难过了。”
“”陶安脸色不太好,递给了陶软一份文件,“刚刚有人按门铃,我开了门就发现这个了,姐,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她嗯了一声,接了过来,只不过并没有马上打开。
一连数日,汪澈除了偶尔出去一趟,都呆在家里陪着她,公司的事多,汪澈偶尔也会陪着她一起去顾氏。小年这天,窗外鹅毛大雪,汪澈在办公室,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肾源检测的结果出来了,他的和陶软的并不相配,这条最直接的路被堵死了。他仰头靠在转椅上,这些日子他都睡不着,看着陶软一次次疼到满
身大汗,他很煎熬。
一阵扣门声响起,他疲惫的起了身。
敲门的是张护士长。
“什么事?”他没让出一条路,高大的身影靠在门口。
张灵有些尴尬的拿出了手上的便当盒递到了他面前,“院长,您尝尝我”
他的神色冷了下来,“不用,我太太会给我做。”“太太?”
“是教授?可是教授不是喊你哥吗?你们?”
“嗯,她是我爱人。”
张灵瞪大了双眼,满眼惋惜,“院长,您可是我们医院护士团想嫁的目标,没想到诶”
女人突然眼前一亮,“那您有哥哥或者弟弟吗?那基因差不多的话”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他关上了。
他怎么没想到?
陶然。虽然她和陶软不是亲姐妹,可是体质来讲,陶然打小也是服用很多草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肾万一能和陶软的相匹配呢?
这个百分之一的几率让他的心突然燃起了希望,可是,要怎么说服陶然给陶软一个肾呢?
手机嗡嗡的响起,他看了一眼,目光也变的柔和。“小软。”
“
哥,还没忙完吗?今天是小年,爸爸和我包了饺子,叫陶安回来一起年夜饭吧?”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鲜花和新年礼物,“好,我马上回去。”
一路风雪,刚刚进家门,饺子的香气就扑到鼻尖。
陶软系着围裙,齐肩的短发又长了许多,此刻正坐在汪老身边一起看着电视,这一幕,他看了许久。
“姐,三鲜馅的?”
陶安早就饿了,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汪澈去上班都要拉着他。
“嗯,就你鼻子灵。”
“小软,做了什么这么香?”汪澈走到她的身后,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陶软的脸很快就红了,汪澈对她而言,已经不是亲情那么简单,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难免会不好意思。
汪老开怀的大笑着,“你们小两口啊甜甜蜜蜜的多好”
她本就不好意思,被汪老这样一说连着眼角也有了些红,她搂着汪老的胳膊,“爸,新年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汪老哼了一声,“你个小丫头,一天不让我吃这不让我吃那,还能是什么,你爸我现在对任何东西
都不感兴趣,就算多贵的”
陶软无奈的笑了笑,偷偷拿起早就藏在餐桌下的那坛酒,在汪老面前晃了晃,“既然爸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话,我也就不勉强爸收下”
话音还没弱,那一小坛子酒就被汪老抢了过去,老人家的眼里放着亮光,笑的合不上嘴,“要么说还是女儿好,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陶软被汪老的模样逗笑,汪澈看着她笑,也不自觉的勾动了嘴角。
“我的好女儿啊这点酒,都是给我喝的吗?”
自从上次汪老已经一滴酒没喝过了,就想这口。
她无可奈何的看着汪老,一张小脸极其严肃的和汪老据理相争,她指着那坛酒,“爸,这一坛足足五斤二两,是一点点吗?你还真想都喝了?爸爸,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
汪老自知理亏,也抱着酒坛不撒手,“你都说送给我的新年礼物了,那就是我的,那我的我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有什么不对的再说我可好久没有喝过了”
“爸!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贪杯可不是什么好事!”
“”
汪澈和陶安站在一旁
,根本插不上话。
良久,陶安碰了碰汪澈的胳膊,悄然道,“哥,你有没有觉得,我姐终于像个人了?”
汪澈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目光带着几丝寒意看向陶安。
这眼神看的陶安浑身发凉。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连忙摆手,“我不是骂我姐不是人我是说,在她的脸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表情了”
她和汪老的争论还响在耳边,汪澈看的心里实在欢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的生日愿望,好像在今年终于实现了。
希望岁岁年年人相同,希望她平安喜乐,希望她能留在身边。
眼底的宠溺越来越多,陶安看着忍不住起汗毛甜的竖了起来。
经过十几分钟的激烈辩论,最终这坛酒,以她和汪老一人一半的结局扯平。
热乎乎的饺子端上饭桌,她陪着汪老慢慢喝着酒,壁炉里点着柴火,一家人围在餐桌前看起了电视。
“十五就是你们大婚的日子了,老顾这个家伙,哼!一定要小软从他家出发,这老家伙为了让小软去他家,正找人装修他那庄园了,我看他恨不得直接把地板都镶成钻石的!这个虚荣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