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卫谕的手里头,当真是令人心死如灰。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分明逃时用刘老二做了幌子,卫谕为何还能这般快便反应过来?
不该如此!实是不该!
再阖上眼后,岑宁眉心仍旧拧的生紧,必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她该好好想想的。
镶了金线的宝蓝香囊就这般不经意的掉在了岑宁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想起来,洛水这会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
唇角溢出嘲讽,岑宁将东西伸手捡起来后,正打算贴身放好,恰好摸到香囊底边,微微的“沙沙”声总让她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犹豫再三,终究是将这个香囊拆了开来,露出了里头藏着的小纸条,果然如她所想。
岑宁警觉的盯了一圈,车帘外头并无动静。
待到看清楚了纸条上的字,女子的脸色复杂且凝重,若是细看,甚至有几分古怪。
指腹压着纸条,边缘已泛白,却浑然不知。
翻来覆去的看,明明只有一句话,每个字她都识得,可是凑成的这句话,她不懂。
白纸黑字清楚明了写着,“卫谕不吃会死。”
字倒是一手好字,能写出这般字的还想起能放入锦囊中的,除了洛水一人,不做他想。
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别说卫谕不吃会死了,自己不吃照样死。
想了好一会儿,岑宁只能将这般情形归咎于话没说完。想来是洛水那丫头是发现了卫谕什么把柄又不好相告,只能这般将消息传给自己。
手中的纸条揉了又揉,待到整张纸磨的都看不清字了,岑宁才罢休,这其中含义是什么意思,她还需要琢磨一番。
指尖轻轻揉了揉额角,不过是眨眼功夫,马车帘子被人掀了起来。岑宁一时未反应过来,小纸团还攥在掌心中呢!
睁大杏眸直愣愣的瞪着卫谕不紧不慢的上了车,且还撩了袍子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想问我什么?问吧!”
突然这般好说话,岑宁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双手撑着底下的坐垫,慢吞吞想了许久,“这是去什么地方?你要去做什么?为何我在此处?”
一连串的问题让卫谕忍不住仰头哂笑,不知从何处生了逗弄之心,缓缓凑近了些,看着女子脑袋靠着马车后壁退无可退面色变幻的模样。
“你猜?”两字从唇间描摹而出,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卫谕有意放纵,便由着两人的鼻尖真的快要宛若男女亲昵那般靠在一起……
还有一丝缝隙时,岑宁面无表情的用力将这人推开,语调冰冷的宛若六月间都不曾融化的寒冰,“卫公子,自重。”
气氛生生被破了,卫谕倒也不生气,仍旧笑吟吟,这幅模样落在岑宁眸中,有些欠揍。
柔荑不经意被卫谕捉在手中,岑宁想抽出来,未果。
对方勾了勾唇,“在下是真的希望岑娘子能够全心全意信我一回。”
岑宁直勾勾的盯了卫谕好一会儿,这人或许有那么几分玩笑的姿态,但她也听出了真心的意味。
可是真心不可信,尤其是卫谕的。
“公子说笑了,”说话时,岑宁面上只余下客套的笑了,“只要是公子回答的,我自然都信。”
毕竟,人都已经出来了,信不信这回事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