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靠在商亦臣一边胸口上,整个人比商亦臣看上去更加狼狈许多,好在两个人还都有气息,最惨不忍睹的大概是秦歌掌心被深深扎进去的那些图钉,伤口凝固,而她竟然一直忍着疼痛?他听荣靖深说秦歌可是一路沿着那些细小的夹缝爬进去的……一时之间就连他看着也有些心疼了。
傅芷馨在一边听到动静跌跌撞撞踩着地上散乱的商品跑过来,她脸上表情丰富的看着依偎在一起的秦歌和商亦臣,最后尖叫一声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说话的声音落在季景深耳里只剩刻薄。
“天呐,秦歌这是在做什么?她不知道臣胸口上有伤吗还这样压着他?景深,你还不快把秦歌弄开去!”
那边医护人员正好已经走到这边,季景深一个眼神示意,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立即实行最有效的急救措施。
季景深偶尔帮帮手,有了空余时间这才回了傅芷馨那句话,而一整个过程他甚至连眼神也不屑的给傅芷馨一个,说实话他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眼前这样讨厌一个女人。
“傅小姐,这话亦臣昏迷的时候你说多少都没关系,但是要是他醒着,我想会被弄出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吧。”
“你!……”傅芷馨脸上一阵红白交加,眼见着季景深没有要再理她的意思再加上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并且惹怒商亦臣的这位好兄弟对她没有半点好处,秦歌还真是个狐媚子,就然连季景深都被她迷惑住了!
等以后她嫁给商亦臣之后她一定会将这些帐连本带
利的讨回来!
傅芷馨忍住胸腔间的怒火上前帮忙,她第一个想要挪开的就是商亦臣覆在秦歌头上的掌心!
商亦臣会将自己弄成这样已经很不正常,而这些竟然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傅芷馨垂着眸子掩去眼底一阵恐惧,很快这一阵的恐惧又转变成怨毒,等着吧,商亦臣绝对是她的,秦歌休想来破坏她!
秦歌几乎是被膝盖上和掌心里越发难忍的疼痒交错感给折磨醒的,其实浑身都疼,她难受的动了动身子,右腿小腿几乎不能动弹,膝盖好痒,想伸手挠一把,但是触手可及之处是一层接一层包裹得很厚的纱布。
秦歌这才彻底醒过来,事实上不只是腿上,她一双手除了五个手指头掌心也是被纱布交错包裹着,动一下就像是扯动了疼痛的开关,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地方才更恐怖,但就是细细密密好像每一个细胞都抑制不住的生疼。
她看一眼四周环境,入眼皆是刺眼的雪白,外头阴雨连绵,她脑海中不自觉回放起晕睡之前的画面。
商亦臣呢?!
她想起昏睡之前异常虚弱的商亦臣,大概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苍白的模样,那一大摊的血水更是牵动了她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下一秒她几乎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猛地坐起身就要下床。
疼,真的很疼,但这个时候她心心念念的只是想知道商亦臣是否安好。
她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只是站立不住,膝盖处几乎用不上力气,再加上受伤的右脚,她几乎瞬间就
是去重心,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直直摔倒在地面上。
或许正是这一阵的折腾惊动了外头的人,逆着光秦歌几乎第一眼便看到了商亦臣的模糊影像,他即便穿了一身病号服也还是足够妖孽,逆光的原因秦歌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那个熟悉的身形是商亦臣没错。
秦歌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体一个悬空已经被商亦臣整个抱起来,这边身体刚碰到床她连忙紧张抱住商亦臣脖颈不肯放手,过大的动作幅度牵扯的身上肌肉疼得眼底浮上一层水汽也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商亦臣不悦的皱眉,薄唇动了动刚要开口,秦歌已经先他一步。
“我想去厕所……”
商亦臣叹一口气抱着她起身脚步跨向里间卫生间。
从厕所出来秦歌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主要是饿得,可不知为什么从进来开始商亦臣那张妖孽的脸蛋上始终面无表情居多,要不就是皱眉眯眼,后面直接导致两个人相处氛围相当诡异,秦歌生生吞了口口水硬是咽下要求给食物的那些话。
但商亦臣还算上道,主动拿了食物进来,虽然是她并不喜欢的白米粥,但还是乖巧的一口一口吃掉他喂过来勺子里的食物,两碗解决起来完全不在话下,就在秦歌摸着八分饱的肚子期待第三碗的时候商亦臣收拾了餐具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她就捧着托盘出去了。
秦歌看着关紧的病房大门,从她醒来到眼前无不反馈给她一个她并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她被冷落了!
秦歌坐在床上视线落在紧
闭的病房大门上,身上到处都在疼,她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身上这里那里被纱布包扎起来的地方眼睛一酸一滴眼泪狠狠砸在手背纱布上很快消失不见。
瞬间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分明昏睡过去之前她还趴在商亦臣胸口两个人一句接一句说着什么她现在已经不记得的东西,天知道她刚刚看到商亦臣安然无恙的时候有多开心,可这样的开心甚至没能维持多久,商亦臣就用他彻底的冷漠将她生生打回原形。
这些她想要亲自问商亦臣的问题逼的她喘不过气来,可偏偏商亦臣却连发问的机会也不给她……
季景深就在外头的走廊上坐着,眼前他习以为常的看着商亦臣将食物拿进去又看着商亦臣将用过的餐具拿出来交给护工,事实上这些事情摆在之前季景深一定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但是在这些天从他醒过来之后,秦歌的事情事无巨细皆是他亲力亲为,甚至傅芷馨都被气走了。
商亦臣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季景深递一根香烟给他,严格来说商亦臣暂时并不能碰烟酒一类的东西,但是眼前作为兄弟他看得出来商亦臣脸上平静但是心里有多烦躁。
烟圈遣卷上升,这一层的病房都被他们包下了所以没有允许一般人上不来,此刻更显安静。
“怎么?你舍不得了是吗?”季景深甚至能够一语道破商亦臣心里烦躁的缘由,不为别的,光就是商亦臣在秦歌身上破掉的原则这一点来说足够说明秦歌对他的重要性。
商亦臣眉头微皱,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