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枫听说的版本是,戴茗深夜幽会旁人,被龙门镇耆长陈亦撞见,一怒之下将她送给了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陈翰。
然后,才是她为讨好陈亦,带着陈翰救了灾民。
虽然这事不十分可信,可禁不住刘安枫自己喜欢揣测,于是,她又找到个理由来龙门镇跟戴茗兴师问罪。
陈翰听闻,将两人叫到身旁,说明事情前因后果。
“给戴妹妹道歉。”陈翰责令刘安枫。
刘安枫扁着嘴,耷拉着眉眼,嘟嘟囔囔地说了“是我不对”;
戴茗见状,忙也承认自己的不是,是她非要雪夜跟陈翰出行,才带来如此巨大的麻烦。
陈翰笑了笑,左边搂过刘安枫,右边搂过戴茗:“你俩还真是,都是练武之人,果然足够大度。”
刘安枫想了下,觉得自己虽然年岁比戴茗小
,进门却早,的确不该如此,便施了万福:“安枫愿意跟妹妹一同侍奉夫君……”
戴茗也忙表态,说自己愿意向枫姐姐学,“愿意同姐姐一同侍奉夫君……”
两个娘子四目对视间,各自一抹坏笑扬起。
陈翰汗颜,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左右四只小手已经将他捉住。
刘安枫离开后,戴茗也意识到事态并非自己想象那番简单,想来是自己太过自负,总以为一直在陈翰身旁,厮守才是相爱,殊不知会害了他。
她小心起身,跟陈翰“请罪”。
“不是你的错。”陈翰拉她入怀。
戴茗眼眶泛红,陈翰不仅没苛责她,反而安慰她不要为此烦心,如此的郎君,可不是真命天子?!
“枫姐姐刚说要杀了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闯下的祸吗?”
陈翰朗笑摇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自然有我的应对办法,往后且说你是陈翰派来监视我的便是。”
戴茗蹙眉寻思好一会儿,似乎才明白一点。
“就是说,让人觉得陈亦和陈翰,因为我生分了?”
陈翰点头:“是反目。”
腊八一过,没多久就是小年,龙门镇这时候热闹非凡,陆晴枝研制出的新纸,用陈翰提供的染料后,红地分外亮堂,整个龙门镇都被妆点一新。
而妆点所用的饰物,无一例外全部出自陈翰之手。
发誓要荡平龙门镇的九皇子,派来三人到龙门镇打探。
其一,因花费银两数额巨大,蠢到用了官银,被陈翰的人无差别地扔到龙阳馆;
其二,因炫耀其马匹健硕,出言不逊,惹怒了几个西域商人,被痛殴一顿后,给带去西域,强行做了
喂马家奴;
其三,他派了自己最亲信的书僮,从小陪读到大,感情颇深,刺杀戴茗时不择手段,被骑小象的戴茗“一不小心”踩成了肉泥。
这还是腊月二十五的事,戴茗为此一日没进食,只觉得恶心。
而用官银之事,陈翰也越发明了,想必是为官之人监守自盗,这正是粮食价格奇高,金银不如粮的局面造成。
有粮的人,势必成为众矢之的,无论官匪。
年关临近,外面有关陈翰和陈亦反目的消息越穿越真,就连醉春楼的婉儿都快忘了这俩原本就是一人,戴茗也顺利成为“陈翰监视陈亦”的那个龙门教教主的护法,这让她少在人前露面,反而觉得更自由些。
龙门镇年底节目颇多,告示一个接一个往外贴,来往的人若是不来龙门镇瞧一瞧,那简直相当于白出趟
门。
腊月二十九,镇上的人才渐少;入夜,整个龙门镇都张灯结彩,红彤彤地一片辉煌,陈翰在楼台之上欣赏镇上各色装饰时,只见两个骑马之人慢悠悠地出现在主街。
陈翰示意陈锦注意这俩人。
按说,龙门镇城门落锁后还能进来的,都是充值千两的贵宾带来的,可陈翰记忆中,没见过这俩。
有钱,年轻,马也好,跟戴茗骑的那个很像。
陈锦回报,这俩人自称是苏州端家小郎和小厮,就是四处游山玩水的。
陈翰哼笑:“端翁可有阵子没来了。这俩玩水?玩尿还差不多!盯住了!”
“是!”
号称端骧的小郎,面容俊秀,自带清高容颜,看谁都像看傻子一样;而他的小厮……
“教主,小厮左右手都有厚茧,是个舞刀弄枪的!”
“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