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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3 / 5)

份长幼皆以为尊,所以按照祖制谢簌黎没必要对微谷行礼,只是之前她敬重微谷是长辈,又曾是谢清的师兄,这才加以礼重,只是如今两相闹翻了脸,没比要在装这个样子。

她抬手示意下首的诸弟子起身,自己径直走向了离微谷最近的位置,一撩衣摆端坐于上,余光所见不论是上座的微谷,还是他身后站立的大弟子张浥尘均脸色一变。

一入殿门谢簌黎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修行者五感敏锐,此时殿中所立之人皆是破境上的修行者,她略一打量生熟面孔具有。虽然她接过宫主之位后甚少在府中,可对不寒宫中的弟子多少还有点印象,照这阵势无论是入室弟子还是记名的,只要归属霖鹤殿的修行者几乎具已到齐。

微谷真人是一位破境六层的高手,放眼江湖能有此建树的已是凤毛麟角,放到哪一宗那一派都是足矣开山立门的存在。

若是在鼎盛时期一位破境六层武学中人的确不算什么,可如今的情景却是大不相同了,突破七层的三圣之一的不寒宫宫主谢清已经陨落,医圣不问世事心向杏林,剑圣远离中原踪迹难寻。四杰之中甚至还有一位只突破了五层之境,武林衰败早已不复当年盛景。

医圣让她将境界压在五层,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锋芒太盛势必会遭人嫉妒引来杀身之祸。正所谓“慢藏诲盗,冶容诲淫”,身怀和氏璧者势必会引来他人的觊觎,与其后患无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露声色。

那一日她与程闵一战未露半分,可微谷对她素来忌惮,当年她用双手剑法越过境界悬殊的差异击败微谷的阴霾犹在,而大衍客栈她轻而易举的让程闵栽了个大跟头更是让微谷后怕。

谢簌黎是个豁的出去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旁人,更何况她还是这不寒宫真正的掌权者。

“宫主近来神思不定,看着清减了不少,”微谷捻着白须沉声道,“你师父仙去数年,你一直在为师门的事操劳,也是时候该为自己考量了。”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在不断打量着谢簌黎,只见她只是手扣在茶盏的盖子上也不打开,只是有节奏的轻触着却不发出一丝声响,面色并没有太多变化,就连提起谢清时也不动半分声色。

微谷以为她自知理亏,又见殿中这般声势不免心中不安,一时间不免洋洋自得起来,下面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些:“女儿家的好年纪都这么几年,我与你几位长辈替你择选了几位,都是出挑的少年英豪,与你甚是般配。浥尘将名册画像拿给簌黎看看。”

谢簌黎接过名册略一翻看,的确都是江湖上能叫的上名字的人物,其中不乏许多门派未来的掌门之人。微谷真人的用意昭然若揭,若谢簌黎与这些人成亲势必只能入他门内宅打理家业,届时她不得不放弃不寒宫宫主之位,而新任宫主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此外这些门派大多与微谷交好,若两相联姻,微谷又成了不寒宫的新主人,势必会如虎添翼。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谢簌黎懒得与这帮人打肚皮官司,她漫不经心的将名册扣在桌上,从袖中拿出了随身的折扇来,连半分眼色都没分给上座的师徒二人:“多谢真人好意,有劳诸位长辈费心,这些年轻人固然是好,可我还没打算成亲。”

“宫主可是担心宫中诸务?”张浥尘霍然开口,可显然是得了微谷的授意唱喝道,“宫中诸务自有条陈无需宫主费心,且你正值妙龄岂能因这些庶务耽误了终身大事。”

张浥尘同他师父微谷一样绵里藏刀,谢簌黎最讨厌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殿中人多,汗液味混杂着熏香一股股的直往鼻子里钻,她轻打着折扇,下次再见连翎定要他替自己写幅“关你屁事”的扇面,见到微谷这种人就直接撑开给他看。

虽说如此推诿还是要继续,她说:“张师兄都还未成婚,簌黎又岂敢先结鸾凤呢?”

“不寒宫传承数年,真正能结良缘者又有几人呢,除了你师父得逢佳人又有了小远,可奈何天命不顺小远早早逝去,你师父将你交给我们照顾我,若你孤苦一生我们这帮老家伙又有何颜面去见你师父。”微谷真人越说越动情,他知不寒宫对谢簌黎而言,价值在于这是谢清与谢簌远记挂的地方,她担负的不仅仅是宫主之责,还有父兄的传承。

亲近之人的名字在厌恶的人口中说出,谢簌黎颇为厌烦,她皱了皱眉头不再周旋:“若我嫁为人妇何人来承这宫主之位?”

张浥尘应道:“师妹不必为此忧心,我等虽然不及师妹广学却也能帮衬一二,更何况还有真人明月在上,必将带领我等重振不寒宫盛名。”

这话一出一切昭然,谢簌黎当即收了折扇,杯盏的盖子与茶身相磕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她冷言道:“真人想要这宫主之位不如之说,何必拿婚姻之事搪塞我。”

殿中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谢簌黎虽未佩剑可适才磕杯盏那一下,显然欲成剑拔弩张之势,下首之人无一不将右手放在剑柄处,只等微谷一声令下便可拔剑而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堂话,”微谷真人瞋目,瞪着谢簌黎道,“你打伤了程闵自当按门规处置,可若你应下这婚约,两相恩怨一笔勾销。”

就算到了此时微谷仍不愿揭开这最后一层遮羞,依旧以拙劣的姿态掩盖着自己的贪婪。

烛火噼啪,腐朽的大殿弥漫着暮气沉沉的味道,是那种即将埋没到土里的黯淡。

谢簌黎不再逗留起身离开,拔剑的弟子却无一敢拦,直至她走出殿门微谷都未置一言。

茶盏在谢簌黎卖出霖鹤殿最后一步时尽碎,流出的茶水稀稀拉拉的顺着桌边流到了地上……

入夜,本应寂静无声的不寒宫,此刻却明火执仗。

除了必要的值守弟子,其余门中弟子具已到齐,列坐在两旁神情严肃,其余的仆从也都站在思戒堂外,三堂九殿的长老除了尚在闭关者,无一例外全部到场。

而谢簌黎跪在中央,抬眼就是先人的排位,微谷真人负手立于其右前侧,正观赏着这一出好戏。而他所掌霖鹤殿座下弟子张浥尘正持鞭而立,沉这一张脸眼神充斥着满是阴冷与漠然。

谢簌黎白日里穿的外袍搁置在一旁,身上只裹了一件单薄的白衫,被戒鞭抽打过的脊背上布着几道血痕。纵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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