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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平生(3 / 6)

可这件事终究影响到了孟家,到后来眼见着孟家长辈为他的前程四处奔走,而议亲的长兄也要因此而耽搁,他辞别父兄与连翎同赴三关,自己去挣一个前程。

金榜题名乃人生四喜,不多日后就可见状元郎打马游街,只是谁也不曾想两日后连翎居然会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会试放榜后,有人匿名向贡院投帖,接发今科会试中有举子存在舞弊之嫌,还列举出其舞弊的证据,言之凿凿的确不像是胡乱举发。

有人检举自然要详查,礼部尚书何忠诚与带人重新核查试卷,果然查到共有十二名考生出现了舞弊标记的文字,这且这十二名举子皆被取中。

何忠诚新任礼部尚书又是这一科的主考官,科举之事事关朝廷根本,出了这样的大事他自然要上报,之后刑部大理寺联合办案将这十二名举子一一传来问话。一开始自然咬牙不认,可几番恐吓之下总有一两个撑不住的人松了口,最终他们的话锋都指向了同一人。

那人也是今科参加会试的举子名唤罗真,来自东郡一个小县之中,那十二名举子指认是他收贿银两透露考题,并指引他们在卷上做下记号,届时自然会将他们取中。

此话一出自然将罗真提来,可他却咬死不认只道自己冤枉,罗真这次会试在前十之列,算的上是有几分真才学。可他出身贫寒之家,朝中更无半分亲眷,无财无权如何能让人相信他透出的考题是真。何忠诚不敢懈怠,只得又去问那十二考生,那些人说曾在考前几日见罗真与当朝摄政王相谈甚欢。

如此连翎的名字就和科举舞弊之事连在了一起,而后来确实从罗真的行李中搜出来有连翎笔迹的纸张,上书“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

连翎身为当朝亲王,如今又统领内阁临朝摄政,的确是何忠诚不敢轻易提审的角色,他只得禀明皇帝想要听从天子之意。可科举舞弊从来都是为人所憎恶之事,在朝诸公无一不是历经苦读才选举为官,群臣激愤之下甚至有御史弹劾连翎徇私枉法,是妄图把持朝纲的居心叵测之徒。

这样的折子一多连翎不得不上表请罪,承圣帝为安抚朝臣不得不暂封连翎职权,命他闭门思过,但同样也言道不能单凭一封手迹就定连翎的罪,要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不得轻动摄政王。

虽然皇帝没有怪罪可连翎毕竟身处这件事之中,回府闭门之后他大略与谢簌黎说了这件事的起因。

二月初的时候连翎一日与同僚在酒楼,恰碰见罗真被刁难,店家硬说他包袱中藏了店中遗失的贵重之物,罗真是个读书人自然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争辩了几句引来了连翎的注意。

推搡间店家动了手,眼见罗真要被打,连翎好心上前阻拦。他那日未着官服外出,打扮的也不华贵,一身半旧的衣衫又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店家先入为主也以为他是今科的举子,全然没将连翎放入眼中。

连翎坦言让罗真解开包袱看一看,若无遗失之物便要店家道歉,解开之后果然除了几本快要翻烂的试卷外别无他物,店家脸红一块白一块却哽着脖子拒不道歉,还叫嚷着背后有当官的人撑腰。

连翎最不怕这样的恐吓,三两拨千斤的话音逼的店家哑口无言,指使着后头的伙计让他们按下连翎,这原本他也可以应对。可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巡视的禁军也闻声赶到,只是今日当职是禁军的一个姓洪副统领,恰好认出了连翎。

眼见连翎受到威胁,洪副统领当即拔刀高呼“保护摄政王殿下”,此言一出惊座四下,当朝摄政王在此谁人又敢放肆。

就这样连翎的路见不平变成亲王殿□□恤学子,如此店家自然不敢妄动,处理完这事后连翎帮罗真收敛起了包袱,并请他一叙。

饭桌上少不了闲谈,作为读书人罗真自然也对官场有所了解,摄政王是何许人物他也曾耳闻过,却不想如今就生生的坐在他面前,自然少不了有些诚惶诚恐。

连翎对人素来是谦逊平和,在听闻罗真出身东郡小县之时更是对他关切了几句。在三关之时连翎眼见三关子民无处求学,当年的唐易是拼尽全力才得以金榜题名,寒门难处贵子想改变命运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之事。

罗真初到京城,面对着繁花旖旎的世界他不禁陷入到深深地自卑之中,他不断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一朝登临金銮殿为天子臣,而面对同样年轻却依然在匡扶社稷的连翎更是无地自容。

言谈之中他将恍然无措倾诉,连翎祝他题目金榜来日同殿为臣。许是许久的抑郁抒发,罗真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直至醉倒在桌前,连翎让人送他回了客栈,还在他房中留下了那张手迹。

只是今科会试有道题为论“格君心之非”,此话原本取自于孟离娄一篇,谈论的是君子的德行与国家安定之间的关系,而谈及起多少举子都会引用礼记中的大学一篇来进行策论问答,然好巧不巧连翎写的那句“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正是大学篇的尾句。

连翎本意是想劝解罗真不要本末倒置,专注于眼下科举之事最为要紧,可那十二名考生恰都是此篇舞弊,且都用了大学来佐证自己的文章,由此让人不得不怀疑。

若连翎没看过考题这件事就是一场闹剧,可偏偏主考官何忠诚奉考题于陛下那日他就在御前,皇帝没有避讳他还要他与太子一同阅看。只是此案一出,原本皇帝表示亲信他的行为反而成了致命的一招,他事先看过考题自然就有了漏题之嫌。

听完连翎的叙述,谢簌黎一针见血道出了问题关键:“科举事关社稷稳固,舞弊之案一出皇帝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案子必须要查出泄题的人,如若不然势必为一个大隐患。皇帝现在是没有怪罪你,那时因为他这次选择相信你没有培植门客笼络朝臣,可若再发生类似的事他会怎么想呢。”

连翎是没有做那些事,可他如今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笼络点人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对高居于上的皇帝来说,权臣威胁不在于他们有没有做违背圣意之事,而在于他们有没有能力做到。

“这件事幕后的主使显然是清楚这一点,位高权重能揣摩圣意,还能看到考题,推动这一切且不露出破绽,这样的人不多,你怀疑谁?”谢簌黎又问。

涉及舞弊之案的考生已被关入刑部,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出线索不太可能,与其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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