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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近(1 / 2)

陆夏垂首,长发高束揽在身后,落了几缕在肩上,将认罪的模样摆出了十成十。

她隐约猜到宁青商在布什么局,欲要借机行事,表面惶恐请罪,可脊背还是直的,只因要低头略略弯了些。

陆寻渊眉心猛跳,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宁青商声音低冷道:“敢将长公主的缘求到我这里的,你是头一个。”

他当即撩袍跪下,卫三紧跟着动作。

“臣未约束教导手下言行,实属失察,请国师、长公主责罚。”

南阳根本没在意陆寻渊说了些什么,面上无光只觉得丢脸。刚刚不曾屏退宫女太监,就算她事后叫人封嘴,也封不严实,过几日她就该变成宫中宫外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是她不想悄悄解决这事么?可这火都烧起来了,她得罪的又是重权在握朝野侧目的宁青商,眼下哪敢多此一举?

南阳黛眉细长,蹙起来也是弯弯惹怜的,瞧一眼陆夏,又看看端方如霁月的陆寻渊,难免心虚。

事因她起,实在是没想到会被宁青商察觉。

她一边盼着睁个眼这件事就能翻篇,一边暗骂美色误人,不论男女,同时余光又轻轻瞟过左边圈椅的扶手,有只手搭放在那上边。

织着肃穆精细纹样的袖口下,那只手骨节分明,指长冷白,自有遒劲之力。

这样的手,怕是拧人脖子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南阳心里七上八下,稍一晃神,听见宁青商叫陆寻渊三人起身,并让陆夏上前:“当日春花宴,陆司星毛遂自荐为我解苦,是求缘中的一环?”

陆夏忽然明白宁青商为何要摆这步棋了。

如此刚好能解释,他除服一事的大致起因,过几日这个消息便能被其他京官知晓,有头有尾,自成一环。

只是要让南阳这位长公主丢些颜面。

陆夏供认不讳,本以为宁青商会仁慈一回,至少不会真的罚她什么,结果他让她抄道经自省,每隔三日,再将抄好的道经送至国师府。

道学经书成千上百,他也不提抄到哪日才算结束。

……

宁青商和南阳刚走,陆夏就重重地叹了口气,怨气满满。

陆寻渊听见这声叹气,回身目光复杂地看了陆夏一眼,突然旧事重提:“你改院子所用的花销究竟出自何处。”

卫三不明所以,前一刻还在心惊肉跳,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目光投向陆夏。

她沉默,沉默了半晌才“老老实实”地说道:“长公主给的赏赐。”

陆寻渊又问:“说说看,你怎么想的,求缘敢求到国师的头上?”

陆夏真话假话掺半道:“长公主找我求缘都找到宫外来了,还带着十来个佩刀侍卫,我要是不应,他们就该来硬的了。”

“那你就不怕得罪国师?”

陆夏认真想想,这次才真的说了实话:“我相信自己求缘的本事,就是,出了点小意外。”她对自己的情蛊还是很有自信的,若不是宁青商也出自南疆,又少年时便是祭司,她的蛊绝不会出问题。

小小的意乱心动,对她而言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南疆就有女子用蛊哄心上人动心一瞬,随后再凭本事步步诱之,水到渠成。

毕竟蛊只能用一时,不是长久之计。

她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陆寻渊听了摇摇头,温声提醒:“收敛些,不可太过张扬。”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责怪陆夏的想法,毕竟这事的起因在长公主身上,她只是无奈为之。

作为师兄以及观星台司监,于公于私他都有教导陆夏之责,哪怕有一日她真的出了大事,先顶罪的也该是他这个师兄。

说罢,陆寻渊先抬步回了阁中。

方才他们送宁青商、南阳到观星台门口,还留了一堆公务等着处理。

卫三原本也要回星阁继续当值,见陆夏不动,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好心安慰道:“国师念在你为他解开了对亡妻的思苦,将功折罪,只叫你抄抄经书,其实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想通那日测字算人一事。他从字中看出姻缘,算得的人又极有可能是陆夏……或许,此姻缘非姻缘对象,而是指与姻缘路上关系重大之人。

陆夏为宁国师解的是情苦,也算是姻缘一环。

想通这件事后,卫三浑身轻松。

原来是这样啊。

吓死了,他还以为宁国师对陆夏有意,要娶她来续弦。

……

过了三日,陆夏下值后带着抄好的经书直接去了国师府。

去之前陆寻渊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一句:“注意言行,再不可乱起卦强求缘分了。”

陆夏点头,眉眼灵动弯着笑,似乎是忘了这几日抄书的怨气,也不像是入道子弟,没一点肃穆稳重。

卫三就曾因这点狐疑过她的身份,还以为是哪路野派冒充的,眼下不免担心:“师兄,国师大人不会刁难陆夏吧?”

陆寻渊看着陆夏远去的背影,半晌后收回视线,笑道:“不会的。”

日光澹澹,落满一地灿灿的浮光。

*

陆夏到国师府时,宁青商还未出宫,在与内阁商讨台兰使臣进京一事。而她这三日抄写的是道学星象源流,刚好可以交于宋氏一看,当是课前研习。

宁青商表面让她抄写道经,实则是给了她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进出国师府的理由,且不会被他之政敌过多留意而诟病。

只是即使有送经请罪做幌子,陆夏也不能在国师府逗留太久,宋氏讲了半个时辰多的课,陆夏便起身告辞了。

她有些遗憾,这几日她抄书时发现本医书,翻了翻,找到一条治疗眼疾的法子,本想趁这次进府告诉宁青商的。

看来只能再等三日了。

才这么一想,宁青商便从游廊另一边穿过月洞门出现在眼前。

他刚回府上,官服在身。

陆夏是真的觉得没人比他更适合红色了,从前他性子恣意,一身红衣又烈又艳,有着谁也越不过他的夺目鲜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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